随即升腾而起的却是滔天怒气!
这信明显是个男人写来的,还同江娇回忆起他们年少上学时那些暧昧往事,说他如今单身带着个闺女如何力不从心,又鼓励江娇努力考大学回城,他们老同学好多聚聚;
还问江娇乡下生活过得如何,是否跟丈夫琴瑟和鸣诗词唱和,并表达了羡慕嫉妒之情,开玩笑般说后悔当初错过一位好女孩,梦里几番惆怅。
最后他还随信写了首小诗送来,请江才女斧正云云。
花秾翻到末尾,望着署名的一个“旭”字,胸口泛起恶心。
狗男女!精神出轨无疑了!
怪不得原身会挨打,江娇特么的就是心虚!
尤其看这信里的意思,江娇应该没少夸这个旭的闺女,很可能还捧一踩一,拿自家亲闺女作筏子巴结人。
花秾磨了磨牙。
江娇这女人,放着自己生的亲闺女不疼,反倒百般关心一个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她是不是想上赶着给人当后妈?
看这信里写的,这男人条件可还不错,在部队当着官?
江娇嫌贫爱富卖女求荣实锤了!
这能忍?
花秾翻了翻那沓子信,懒得一一细看内容,见最早的那封邮戳是在半年前。
可见狗男女老早就勾搭上了!那会儿男人老婆还没咽气呢吧?渣男贱女,一丘之貉!
不行,这个妈坚决不能要了,早晚要给她爹戴绿帽子。
而且,前身小姑娘的死,江娇必须负责!
花秾面无表情地将信原样整理好,重新系上红纱巾,思绪逐渐清明。
要报复江娇,最快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叫她考不成大学,她越想要什么越叫她得不到。
但也不能再继续留她在这了。
她的秘密已经泄露,情急之下难保不会出什么昏招,闹得满城风雨,再伤了花家人的颜面就不好了。
最好是能劝她爹跟江娇离婚,彻底分开。
然后松松手叫江娇成功报名高考,摆脱自家嫌疑。
最后在高考那几天动点手脚,比如给江娇下点巴豆什么的,叫她考不好试甚至考不成。
江娇离婚又落榜,总没脸继续赖在村子里吧?说不定会求了那个旭早早把她弄回城,去给他闺女当后妈。
就算她不走,也留不下多久了。
恢复高考后紧接着就是知青大规模回城,历史书上都有讲。
简单盘算一下,觉得没太大毛病,花秾松口气,做贼似的悄悄把包裹藏进亲爹那屋被褥底下。
***
花大海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天不亮起来去自家菜园地窖里,取出两颗大白菜抱去了爹妈家。
花守仁两口子上了年纪觉少,早早起来,一个挑水做饭洗衣裳,一个伺候婆母洗脸换裤子被褥。
花老太瘫痪好些年头了,刚开始只是中风半边身子不利索,可她愣是不肯动弹自理,非要儿媳妇端水喂饭地伺候,还故意拉在衣裳被子里,一年四季地叫儿媳妇洗衣裳洗被褥。
王淑芬性子好,当初还是花老太点头进的门,婆媳俩人也曾经好过一阵子。
可自打花老太死了丈夫,就再见不得儿子儿媳妇过得亲热,变着花儿地磋磨儿媳妇。
王淑芬体谅婆婆,开始都是逆来顺受,也更惹得丈夫心疼。花守仁就去劝他妈,可越劝他妈越来劲,变本加厉地使坏。
王淑芬看在丈夫面上忍了,可直到儿子兴冲冲领对象来家相看,婆婆故意当着未来亲家的面拉在新换的裤子里,当即把人给吓跑,王淑芬再也没忍住,冲婆婆发了火。
好巧不巧,花老太等不来人换衣裳,自己也觉得埋汰,主动要开板箱换衣裳,也不知道是躺炕上装病装久了身上没力气,居然一头从炕上栽了下来。
王淑芬因为儿子相亲被婆婆搅黄了的事情,回自己屋冲丈夫大大发了顿火,担心自家这坏名声传出去,以后再没人肯上门相看,儿子要打一辈子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