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看着两个弟弟一唱一和‘演戏’,觉得挺好笑的。以前觉得挺烦的,但因为他去上大学了,双胞胎则在英国读书,不太能见到了,又觉得很怀念。
清了清嗓子他说:“所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有了这样大的感悟?我承认莉儿作为人类样本是足够有特点的,但观察她真的让你们如此混乱吗?”
“哦,别这样说亚当,你难道没看见吗?”
“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亚当。”
双胞胎几乎同时开口,互相看了一眼之后,还是伯特莱姆往下说:“你难道不觉得发生在莉儿身上奇怪的事越来越多了吗?哦,你过去一年都在美国,当然不知道...只是你得明白,莉儿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以为你会发现呢!”
亚当确实不明白,双眼迷茫:“莉儿有什么问题吗?她一直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女孩。”
他还一直以有一个漂亮姐妹自豪呢!
“嗯,傻瓜亚当,你可以认为过去的莉儿就像是一颗还没成熟的果实,大家都看到了,知道这是很好的果子,所以很期待。但现在,她即将成熟了,吸引力在不断增强。简单来说,她长大了——天呐!为什么要我来给你解释这个问题,这也太令人尴尬了!”
“假如你知道,我今年才14岁,而你已经19岁了。”
尼克勒斯开门见山地说清楚了,然而他自己先尴尬了起来...虽然平常他是个能让家里其他人感到过于早熟的孩子,还很顽皮难搞,但是,在面对某些特定的事件时,他倒是有了他这个年纪常见的样子。
亚当后知后觉,才想到艾普莉,自己最心爱的妹妹,在今年春天已经年满16周岁了。她在他眼里当然还是个小女孩,但不得不承认,过去一年她长大了很多...这让他不由得疑惑,15岁到16岁,变化会这样大吗?
身为医药世家的孩子,他居然不能确定这点儿青春期的常识了。
“呃...听起来这只是个开始?”亚当尴尬地笑了笑,几乎是没话找话了。
尼克勒斯白了他一眼:“我们都知道这一点,别提醒我们好吗?”
“为什么?哦,别这样...”亚当先是疑惑,然后又恍然大悟:“你们已经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总是跟在姐姐屁股后跑了...你们得明白一点,亲密的兄弟姐妹总有一天也是会...会...”
亚当想要说会‘分开’,但这个词来到嘴边,他就说不下去了。
海多克家的孩子们年龄差距不大,从小就非常亲密。或许是偶然,也或许是必然,他们身上难得的有非常深厚质朴的手足情谊(以他们的家庭来说,这非常难得)。
亚当自己也是一直视长大之后,手足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为寻常。但他忘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将这当成是很久以后才会发生的事,有多久呢?就是久到好像永远也不会到来的程度。
艾普莉下楼吃早餐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个气氛莫明奇怪(肃穆?)的餐桌。
“嗯...怎么了呢?”手碰到了葡萄汁的杯壁,艾普莉又收回来,没有忍住,问出了口。
这仿佛是打破奇怪氛围的一粒石头,砸下去之后大家都恢复正常了。
“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刚刚在聊天。”亚当餐刀切下一块香肠,想了一下说:“爸妈又很早就出门了,我觉得他们度假和工作没什么不同——不过好消息是,明天他们一整天都是有空的,我们可以出海...我知道你不太喜欢坐船,但我记得你也很喜欢去年船上购置的深水飞行器——”
深水飞行器‘超级猎鹰’,可以下潜120米,用来看动物当然比海洋馆更快乐。也比潜水方便,毕竟深水飞行器可以在游艇开到任何地方后再放下。
艾普莉敏锐地察觉到了亚当在转移话题,她总是不会错过这类事情,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她都会装作不知道。但如果她不想装作不知道,她就会单刀直入。
她打断了亚当:“所以,你们在聊什么呢?”
“呃...”卡壳了一下,亚当才继续说:“在说昨天的事,叶戈尔——我和他的关系不到这么亲密,但鉴于俄罗斯人的名字真的太长了,就让我们亲热地称呼他叶戈尔吧。我是说,他看起来对你很好。”
艾普莉奇怪地看他,大概意思应该是‘你是傻瓜吗’‘为什么要说这个’‘难道你是认真的’‘我宁愿不是认真的,如果认真的还能这样想,我无法接受’......
“哦,不必说了,我明白,嗯,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我是说多谢关心,但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亚当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糊弄过去了,小心翼翼地问(有些事就成为男孩儿们的秘密吧,让姐姐/妹妹知道自己居然不希望她长大,大家永远像小时候一样,总觉得很奇怪)。
“叶戈尔...他只是崇拜黄金时代的好莱坞明星而已。”爱屋及乌在艾普莉眼里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
“你们看不出来吗?他可能、可能有点儿自恋?”相比起迷恋某个人,叶戈尔明显是迷恋自己的,游艇上到处是他的画像,甚至还有小雕像...e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