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的肩膀悄悄地塌了一点儿,不喜欢日晒,那还是一样的啊。
艾普莉不太明白他是怎么了,她不喜欢日晒这一点是事实,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所以她只是接着往下说:“但我很高兴你请我看比赛,比赛很棒——我很讨厌日晒,所以不会在阳光明媚的时候出门做‘那些事’。可是,我也可以为了‘这些事’忍受日晒。”
她忍不住踢了踢脚尖,手指蜷缩了起来,抓住了本来拿在手里玩儿,忘记还给伊丽莎白的蕾丝颈巾。
“比赛很棒吗?”阿瑟慢慢微笑起来,靠在了沙发靠背上看着她:“我以为你并不喜欢比赛,嗯,你在场边的时候有点儿累的样子。”
艾普莉同样也侧靠在了沙发背上,想了想,看着阿瑟小声说:“那个时候啊,那个时候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
“想春天和夏天的事。”
“春天和夏天?”
“我在想,夏天会不会穿过缝隙,摇醒一个春天的昏眠。”
阿瑟忽然想到了什么,‘噢’了一声:“这个我知道,是泰戈尔的句子,‘有一天你那不可思议的微笑,穿过闲谈的缝隙,摇醒了我昏眠的春天’。”
很奇怪,阿瑟的话音落下,艾普莉和他就都不说话了,只听得到房间另一个角落那对情侣的打闹声。
安德鲁:emmm...那我走?
忽然,艾普莉说:“打网球...好像也不错呢,我之前接受过20个课时的训练,或许我可以找一个网球教练,学的更多一点儿。”
闲谈好像忽然之间要转到别的地方了,一瞬间阿瑟福至心灵,直接开口:“呃...13日,我是说,下下个礼拜一,你有空吗?”
艾普莉避而不答,而是飞快想到了为什么是下下个礼拜一。
“现在就考虑到总决赛的事了吗?”
今天是礼拜二,温网男单第一轮刚刚结束。按照赛程安排,男单和混双的决赛会在7月12日,也就是下下个礼拜一举行,在那之后阿瑟就应该有时间了。
“这难道不是当然的事吗?”阿瑟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要比回答其他任何问题时都要肯定:“先不管结果会走向哪个方向,一开始难道想都不敢想吗?体育竞技最重要的就是拿到冠军的‘野心’吧...如果不考虑冠军,那为什么要打球呢?”
艾普莉一只手托腮,听他说话,没有思维发散,没有走神,好像能一直、一直听下去——真奇怪啊,明明还是那个人,忽然一切就不一样了。
过了一会儿艾普莉才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笑眯眯地说:“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怕出错吗?”
阿瑟:“?”
“温网不是有下雨延期地传统吗?所以现在的赛程比起顺利执行,更多的可能是出现后延——刚刚的话还没有说完吧?所以你还可以收回去重来一遍哦。”
阿瑟迅速点头:“没错,我是想问你,总决赛之后有空吗?”
那姑娘像只猫猫,又像只鸟雀,矜持地思索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好像是有空的哦。”
说是这样说,结果并没有真的等到总决赛结束才约会,阿瑟的第一次温网之行(不算之前青少年级别的赛事)止步于四分之一决赛。他输给了06年的温网冠军,现在世界排名也在第三名的一位选手。
对此媒体是很宽容的,毕竟阿瑟才16岁,足够年轻就有足够的未来。这才是他的开始,还远不到高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