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的张楚楚哪里有心情和人讨论这个,她胡乱点了点头,问出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张姨,你知道我妈搬家了吗?新家地址在哪里?”
张梅愣住,仔细回想了一下,“我确实听你妈提过一嘴,说每天爬楼膝盖受不住想搬家,但具体搬没搬,搬去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那她什么时候来店里?”
闻言张梅更加疑惑,“楚姐不来,她出去旅游了,怎么、你不知道?”说到这里,饶是她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劲,楚姐很疼唯一的女儿的,但搬家不告诉,旅游不告诉,等等,她好像很久没有听到楚姐提起女儿了,以前对方明明三句不离“我们家楚楚”……
张楚楚原本打算从张梅这里套点话,结果人家知道的还不如自己多,一时间有些泄气,“那你帮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张梅傻傻的来一句,“你为啥不打?”
张楚楚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被拉黑了,这个答案张姨满意吗?”她也是来米粉店的路上忽然意识到的,这个迟来的觉悟让她茫然而挫败。
“啊?哦,哦,我马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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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张梅的电话时,楚夕颜正在中部一个历史名城郊外的网红寺庙里吃素斋。
她是十天前来到这里的,一来入住古风民宿,民宿还提供租车服务,出租的当然不是汽车,而是电动小摩托。
这个时节天气晴朗,温度适宜,楚夕颜头戴遮阳帽、骑着小摩托穿梭在这座古城里,昨天登塔望星星,今天爬山看落日,明天泛舟湖上游,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放松。
说来这算是这具身体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旅游,从前的她十几年如一日的窝在米粉店后厨,烟熏火燎,辛苦赚来的钱却几乎没花在自己身上。
楚夕颜刚穿过来时就发现了,原身的衣柜空荡荡的,每个季节就三两身衣服轮换着穿,件件都已经磨洗的发白,手机用得最低端的智能机,日常卡得要死,也就能接打个电话,至于护肤品,那是什么,一年到头小宝霜。
反观张楚楚,手里拿着梨子机,日常出行穿着不重样,总是素面朝天但护肤品和化妆品配备齐全,从国货之光到国际大牌贵妇霜皆有涉猎。
当然,这种落差不是张楚楚的责任,是原身放任母爱大于自爱甚至吞并自爱的结果,过去十几年来她被“张楚楚妈妈”这个身份束缚住了,楚夕颜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解放她。
解放自我第一步,卖房子。之前提过,原身住的房子房龄太老,基础设施落后,因为常年劳累她又有些关节上的毛病,从前为了方便女儿上学(房子是学区房),她咬牙忍了,等女儿上了大学,她也懒得再换再折腾,再然后,她连房子都没了,因为要养女儿和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