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药

月出东山,夜空中稀稀疏疏地点缀着几颗星子。

石窟外篝火燃烧,石冉和丹朱怀中各拥一奴隶,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李玄同朝丹朱下榻的石洞走去,不知和洞口守门的仆从说了什么,二人前后脚离开。

容玉致闪身进入石洞,洞中仅有一张铺了锦褥的石床,石床对面就是座一人多高的佛龛。身着甲胄,手持琵琶的持国天王像凛然立于其中,悲悯地垂眸而望。

容玉致钻入佛龛,发现持国天王像后有一处凹洞,她蜷身藏入,身形正好被石像严严实实挡住。

她又钻了出来,往地上香炉里插了根不起眼的催情香,将其点燃,才重新钻进佛龛藏好,运起龟息功法,彻底融入黑暗。

偷东西这事只能她亲自来,毕竟石冉和丹朱都是筑基中期的修士,李玄同一介凡人,根本无法在修士面前掩藏气息。

她来当贼,李玄同帮她望风遮掩。

不知等了多久,丹朱终于搂着面首回来。室中很快响起靡靡之声,衣料窸窣作响,落了满地衣裳。

容玉致握紧双拳,指甲几乎抠进肉里,胸口隐隐泛起恶心,恨不能变作聋子。

丹朱今夜连续采补了三个面首,才大被同眠,沉沉睡去。

炉中红星闪灭,催情香燃尽。

容玉致手脚僵硬,无声爬出佛龛,眼睛紧盯着石床方向,小心翼翼地爬到地上的衣服堆旁,从底下摸出丹朱的赤血鞭,旋开鞭柄,倒出药粉,用掌心盛着,然后将一切恢复原状。

她担心丹朱突然清醒,不敢起身,依旧伏在地上慢慢往外爬。

不过短短几步距离,却令人觉得要爬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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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等到脱离“虎口”,她后背都湿透了。

她小碎步跑回去,冲入洞中,被等候接应的李玄同一把扶住。

“快脱衣服。”不然一会儿药粉化完了。

李玄同面露犹豫,容玉致将眼一瞪,道:“你伤的是背,自己上得到药吗?”

“我都不扭捏,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婆婆妈妈!”

少年被她的话说得面红耳赤,转过身去,慢吞吞地揭开衣带,将衣裳脱到腰际。

哼,瘦得像只排骨精,容玉致暗暗朝少年的背影扮了个鬼脸,也就一双蝴蝶骨生得勉强可入眼了。

以为自个有什么看头啊,当她是丹朱吗?不管是小臭男人,还是老臭男人,她可通通没有兴趣。

一想起少年那副提防女色.魔的模样,容玉致就心生不快,于是给少年上药时手法也粗糙了几分。

那简直不能称为上药,简直就是糊墙。

唯一可称道的就是她好歹面面俱到,把每条鞭伤都顾及到了。

容玉致“糊完墙”,拍了拍手,打了个哈欠道:“好了排骨精,出去守门,我要补觉。”

李玄同拉上衣服,转过头来,第一次用略显冒失的眸光直视她。

“看什么看?”容玉致理直气壮。

“没什么。”李玄同短促地回道,眼睫低垂,视线落在少女凸起的腕骨上。

身娇体弱,娇花弱柳,排骨精。

李玄同认为,这些形容,他完全可以原样奉还给这个牙尖嘴利的少女。

一夜无事,容玉致打坐入静,一觉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