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语。
没有反驳就是默认!
江月蝶眼中精光大闪,又故作不经意道:【那我可就随便玩啦。】
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划过,那面的系统似乎想说很多话,最后只化作了一道机械音。
【奉劝宿主不要做多余的事。】系统一板一眼道,【此处只是重现了曾经的画面,宿主所做之事,改变不了过去,皆是无用。】
系统以为自己已经将话说得够清楚了,谁知道江月蝶居然更开心了。
【那更好了!】江月蝶语气雀跃,【反正什么也改变不了,那我岂不是什么都能做嘛!】
系统:【……】
它震撼得差点程序错乱,第一次怀疑起了总局的安排。
让它家宿主这个混世小傻子搞什么“时空回溯”,总局就不怕它家宿主彻底掀翻棋局吗?!
系统不知道,总局恨不得江月蝶真的掀翻棋局。
在无数的推衍中,这个位面想要稳定,只有一种解法。
让某个无心之妖生出心来。
如此以后,方知爱恨,才懂别离。
江月蝶才不管系统怎么说呢!
纵然无用又如何,那可是小温敛故诶!
哪怕知道一切不过是虚妄幻境,那在这一片模糊的幻象中,她也会极尽所能的帮助他。
虚空中,江月蝶的目光无比坚定。
即便是萤火之光,在竭尽全力时,说不定也能燃起一丝灯火。
……
前提是,这只萤火虫没有变成竹子。
江月蝶第无数次想要叹气。
她眼睁睁地看着温父情绪稳定下来,又开始与温母轻言细语的温存。
但江月蝶并不相信。
那日她的兔子身体被勒死后,寒风吹来,掀起了披在温敛故身上的外衫。
外衫下,赫然是一条蛇尾。
那时的温父嫌恶极了,连看都不愿多见一眼,拂袖而去。
江月蝶觉得这其中必有阴谋。
她养精蓄锐,努力活动身体,终于——
能将自己从一根竹子上,转移到了一根竹子上。
江月蝶:“……”
也行吧。
这一日,她费力地转移了五六个竹子,终于找到了温父的身影。
在无人之处,男人脸上的温柔面具不再,他站在暗处,五官锋利极了。
“我已知晓,请父母放心。”男人低声道,“这小畜生的血液有些特殊,我上次受了伤,将它的血液抹在了伤口,愈合的很快。”
“嗯,似有疗伤之效……”
江月蝶听得毛骨悚然。
怪不得当初她问温敛故,是否有旁人知道他血液的功效时,他的神情那么奇怪。
江月蝶几乎不敢再想下去,心脏一抽一抽的,像是被人用丝线捆紧,却又控制不住地向外跳脱。
而另外一边。
温敛故已经从万国寺内搬了出来,他到底不喜欢寺庙。
想着这昏迷不知何时结束,温敛故索性在镇上租了一间小院子,将江月蝶放在其中细心照料。
江月蝶的昏迷太奇怪,楚越宣想了又想,决定与慕容灵提前回一次云重派。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此处离白云城很紧,云重山也就在附近。
温敛故没有阻拦。
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江月蝶还活着,身边只有他。
“……好像有些疼。”
温敛故抚在心口,就在他话音落下后,那里传来的阵阵剧烈疼痛,像是要把胸口的碗都震裂。
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温敛故低低地喘了几口气,面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兴奋。
他放下手中的药,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内室。
掀开床幔轻纱,露出了躺在床上的女子得容颜。
她还是一动不动的,像是再也不会醒来。
唯有那颗跳动的心脏,证明她还活着。
指尖落在她的眉心,缓慢下移,勾勒着她五官的轮廓,温敛故喃喃自语道:“是做梦了么……”
这般疼痛的梦,梦中也该有他吧。
温敛故觉得自己应该高兴的,可现在他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叹在室内出现,幽幽然然,如同正点燃的佛香。
“……还是快些醒来吧。”
**
江月蝶倒是不想醒来。
她现在想杀人。
哦,妖也想杀。
“小敛故是不是累了?”
穿着红裙的美人端着药走进来,对着温敛故温柔地笑了起来:“来,到母亲这里来。”
江月蝶恰好挪到了窗外最中间的那根翠竹上,能看见此时温敛故的神情。
小小的孩童脸色苍白,无悲无喜,像是一尊雕像。
唯有在女子开口时,那对黑漆漆的眼瞳有了些许微光。
他是有感情的。
江月蝶忽然想到,温敛故这么好,才不是刚才那个男人说得“毫无感情的怪物”呢!
小小的温敛故从床上走下,他还没有适应自己的脚,半条灵体蛇尾浮在他的身后,一摇一摆的,似是想要帮助他。
“不许!”温母脸上的温柔一扫而空,厉声道,“自己走过来!”
小温敛故有些茫然,却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他努力藏起了灵体,踉踉跄跄地向前。
无数次跌倒,无数次爬起来。
江月蝶看得恨不得上前抱住他。
可她不能。
她就是个竹子。
至于那个女人——江月蝶都不想称她为“温母”,她就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摔倒,丝毫没有上前的意思。
直到小温敛故走到了女人的面前,红衣女才终于蹲下来,将他拥入怀中。
她轻轻擦拭着孩童掌心划出的血迹:“敛故真乖啊。”
还算有点人情味儿,江月蝶松了口气。
眼下的温敛故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他好奇地看着面前拥着他的女人,小小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唯有那双眼眸微微发亮。
直到怀抱逐渐收紧,一根鲜红的银丝绕在了温敛故的灵体上。
“这根蛇尾不好看。”红衣女子喃喃道,“那我们就不要它好了。”
割裂灵魂斑的剧痛传来,小小的少年身体颤抖,剧烈地挣扎起来,可惜被红衣女人接着拥抱的姿势丝丝困在了怀中,根本无力反抗。
“乖孩子。”红衣女人的语气很平静,一下一下地顺着温敛故的头发,“母亲是为你好,你现在太丑了,没有人会喜欢的。”
丑啊……
迷茫之中,小小的温敛故想起了男子第一次见他时的反应。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情绪,但他知道,男子在拒绝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