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众人来得及放松,在给贾攸擦拭的丫鬟突然喊道:“夫人、夫人怎么血流的更多了!”
太医赶忙又给贾攸检查,把脉只觉得脉象越发的弱了,若是继续止不住血,肯定是保不住命的,便转过头看向贾家老夫人,道:“夫人,下官需要为卫夫人伤处施针,否则……”
“无碍,太医你尽可以救治,有什么事情自有我来担着。”
太医得了贾老夫人的话,便一边用人参给卫夫人吊命,一边为她施针止血,但半刻钟过去,出血丝毫没有减少,产妇的脸却已经青白泛着死气。
叹了口气,双手沾满献血的太医站直身子,冲着张芮道:“老夫人,下官医术不精,如今只能用针让卫夫人清醒片刻……”
张芮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张氏请来的太医已经算是妇科圣手,他既然都无法挽回贾攸的性命,再找其他太医也是来不及了,只能点点头同意道:“既如此,请太医让她看自己的孩子最后一眼吧~”
太医又在贾攸身上的几个穴道施针后,便见她急促的呼吸着,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嬷嬷见夫人醒了,赶紧抱着孩子走上前来,让她看孩子的样子,哽咽道:“夫人,是个小少爷……”
贾攸看着自己的孩子,想要勾起嘴角笑一笑,脸色苍白更显惨淡,“夫、夫君……出征之、之前,给他起、起了名字,叫、叫卫若兰……”
嬷嬷不住地点头,眼泪边流边对怀里的孩子说:“兰哥儿,咱们有名字了,就叫卫若兰!”
趁着她们说话的功夫,张芮让云嬷嬷去叫贾攸的女儿卫宜安进来,刚吩咐完,就听那嬷嬷叫她:“老夫人,夫人要跟您说话……”
张芮走到床前,贾攸望着嫡母,眼神有些涣散,费力道:“母亲~女、女儿求您、求您最后一件事,女儿不放心……呼……不放心我的孩子们留、留在卫家,求您、求您了……呜呜……”
卫宜安一进来见到母亲的样子,便扑过来大喊道:“娘!娘您别吓宜安!娘~呜呜……”
贾攸并不去看女儿,仍然紧紧的盯着嫡母,目露哀求。
“荣国府是他们的外家,只要荣国府在一日,谁也不能欺负了他们去,你放心。”
一滴泪送眼角滑落流进发里,贾攸这才满足的望向自己的一双儿女,依依不舍,“安儿,娘的安儿……”费劲全力抬起手想要摸一下女儿的脸,然而刚抬离床,贾攸的手就跌落下来。
“娘!!!”卫宜安大哭着抓着娘亲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泪流不止。
小小的卫若兰在嬷嬷的怀里,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最重要的人离开了,哇哇大哭着,张芮闭上眼准过身,不忍再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