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战后

“士人沽名钓誉,人间那些清谈误国的门人,都是你的门徒后代!”

“呸!自从董仲舒之后的儒家与老夫无关了!倒是你,以机巧为大道,不教人道德廉耻。”

“你教!深坑地狱中百万恶鬼,足足有一半读过儒家典籍吧?礼乐教化出好一群恶鬼。”

围观的思想家们还说呢:“那是当然,不搜刮百姓,哪有闲钱去搞礼乐教化。猫头鹰啊,全靠死老鼠活着呢。”

“这话说的不对,有孔丘之前,世上的人有善有恶,有了孔丘之后,世上的人还是有善有恶,由此可知……”

“孔丘你没有用!”*5个小心眼。

孔子继续一一骂了回去,我教人学好,人自己不学有什么办法?我是说了有教无类、因材施教,算账、打仗、搬弄是非(游说),什么我不能教?你特么倒是学啊!“买椟还珠是珠的错么?”

这山东大汉个子高嗓门大,思维井井有条,气的对面跳脚。

打架没有用,还非常可耻,但是解闷。

管仲还在认认真真的盘算着,在地府重建的过程中有哪些项目能大捞一笔,现在没逃出来的十万恶鬼成了十万劳役,正在打算重建城外百姓们的房屋,唔……

一只竹筒飞来,准确无误的掉进他的砚台里,迸溅起星星点点的墨汁,落了他满脸满身。

管仲坐了半天才起身去擦脸,看外面几人混战,气的问他们:“你们既然要打架,不如帮我个忙如何?”

“什么事?”

“呀,管仲还能来求我?不帮,你们这些奸商,让君王只知道利益不知道道德。”

管仲气的喷他:“齐桓公那昏王就是不知道德!”

孔子也喷他:“一派胡言,若没有管仲,后人早已成了披发左衽的蛮夷。管子何事?”

管仲本来想跟他们说,既然要打架,不如出去打,我还没有涉足过赌博业。见他这么一说:“没什么。”

阎君们在拿着地图研究‘人间屯兵’和‘阴间划分小城镇’这两个大项目。

嬴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忽然说:“昨天我出城去,看到一路上人心惶惶,不复往日风光。依我看,为了安定人心,阎君应当举办宴会,庆贺这次有惊无险,让百姓听见阎君还有心思欣赏音乐,他们就知道事态并不可怕。”

出城去当然是为了见吕雉,战争过后总要见一面才好,她不来进城来见面让嬴政有些担心,莫非是受伤了无颜见我?亲自去看了才放心,没受伤,是被她招募的那些吓懵的鬼卒抱着脚哀求狱尉别走。

阎君们也想找借口吃喝玩乐一天,当即全部同意:“好,阿政你去指派人筹备这次宴会。”

嬴政转脸就对扶苏说:“把你手头上的事放一放,去筹备宴会。把善于琴瑟、击筑、编钟的名家都找来,不要有遗漏。”

扶苏有什么办法呢,只好答应:“是,您放心。”

等父亲走后,就找到阎君的扈从们,让他们去找人和准备酒肴,自己开始筹措与会名单。名单远比吃什么菜、听什么歌更重要,除了城隍、狱尉这些光辉在外的人,还有各个衙门的官员,地府的部门远比看起来的多。譬如度支部门,几乎没有存在感,但负责给所有鬼差发薪俸,那么请谁,请到哪一级别?还有负责管理记录地产的户部,阎君的御用文人们,太史台,招贤阁……

他在街上缓步行走,细细思索这件事,看街道上人烟稠密,几乎人人佩剑横刀,行色匆匆,看起来都很不安。过去街上更有很多空着手闲着散步逛街吃东西的人,现在都没有了。

又往前走,忽然听见一阵曼妙的鼓乐。

鼓声动人,激荡着人心中的情怀,似乱石在山崖间蹦跳,七弦琴声流畅曼妙,如小溪中的潺潺流水汇入大河。

顺着声音走过去看,有一群人聚在这里围观,长得好看的是嵇康,对面长得丑的是祢衡。

俩人似乎相斗,鼓声不停,琴声也不肯停。数百围观群众鸦雀无声,静静聆听。

扶苏心里把祢衡写在清单上,瞬间又抹去了,罢了罢了,这位的鼓乐着实过人,但是他更著名的是逮谁骂谁。谁知道他改没改,祢衡自己也没说。将来若在阎君的宴会上,把衣服一脱,站起来骂人,那场面太可怕了。

击鼓虽然累,只是累动手腕手臂,好过十根指头在七根丝线上勾挑抹撮,不停的变幻位置和手势。

弹琴也累,却不需要太大的力气,只要足够灵巧沉静,心中有谱即可。

祢衡以鼓声嘲讽嵇康如今厚颜无耻的当着鬼卒,偶尔给阎君弹琴娱乐,简直是自降身份。

嵇康则以琴声嘲讽祢衡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巴巴的在阎君殿前晃来晃去,没好意思进去就等人来请,阎君就是不请,直接抓你去服劳役种地。

围观群众听不出来他们在交流什么,只觉得好听好听真好听。

扶苏听出他们在互相嘲讽调笑,针锋相对,巧妙却假装拙劣的模仿对方的音调。嗯……不知道目的何在,但琴音能压过鼓声可真厉害。

经过一场浩劫之后,人们都开始珍惜身边的亲人,惶恐不安的捉住妻子/丈夫的手。

刘据被爹娘强迫着阖家欢乐,以工作的名义跑掉了,金花小妹妹没能跑掉,被爹娘夹在中间,带到街上给她买了无数的东西,她全程小心翼翼,不知道那个是爹,哪一个是娘。

扶苏摩挲着下巴上的胡子茬,看这帝后可能和他认识的几对夫妻一样,因为这次恶鬼出逃的可怕事件恢复感情,恩爱如初,打算长相厮守:“刘彻?喜事将近?请我吃酒。”

金花:“哇,娘”

刘彻&amp;amp;卫子夫异口同声:“闭嘴!”

金花:“爹?”

二人又齐声说:“别说话。”

扶苏有些迷茫,又想起来那个遥远的传闻:“你们对女儿温柔些,不要总是凶她。我忘了这孩子是谁生的?”真是拙劣的试探。

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卫子夫慢慢吞吞的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