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华窥得四下无人,悄悄拈起一把小刀,悄悄回到家去。
夫妻二人还没有正式合离,两栋小屋子和两人全部的陪葬品挤在一起,没地方耕种,只能勉勉强强的弄出一条小路供人行走。没办法,司马懿陪葬品中有一百套铠甲,当然舍不得扔,现在九十七套都摞在院子里,盖上了竹席和荷叶以便防水。
张春华搂着前后的衣服,轻手轻脚,小心翼翼不碰到周围的东西,从小路处往里看,看不到司马懿屋中有没有人。她踮起脚尖,俯下身,平心静气的靠近他的门口,看不见里面有没有人,迈步就进去了。
她刚一进去,地上明明是土地,却一脚踩空,跌在一个二尺深的坑里,门吱嘎一声关上了!
张春华不发一言,摸索到差不多是原先是窗户的位置,破墙而出。
司马懿持剑盯着她:“适可而止。你能趁夜色偷袭,我也能。你要进屋袭击我,我可以做足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张春华气哼哼:“老贼真是狡诈多端。也罢。”
她拎着菜刀走了,很快又提着一把剑回来:“我光明正大的和你交手,司马懿,你敢不敢来?”
汉朝的皇帝们吃完了这顿饭,郁闷的去一起学习中医。
吃神枕炖汤导致中毒的事他们还没有忘记,现在自己耕种,必须得学一学辨认药材,常用的那种。不差钱,已经有人去买了常用的二百多种中药材,分成两个筐抬回来,每个纸包上都写着药材的名字。
现在只缺一个专业的中药斗柜,已经找成立的木匠做了,到时候可以送货到帝镇的十里外,普通百姓能到达的地方就是这里,官职高或常常被帝镇中的皇帝思念的人才能靠近壁垒。这十里的距离,如果不抓个生前熟识的重臣来干活,就只好自己抬进去。
现在所有人都聚在辟雍里,先背书,不问虚实寒热表里,也不问怎么治病,主要是有毒的金石草木的性状和长相,虽然帝镇中只有曹操略通医术,但是谁都不肯听他讲课,都在自学,也不互相探讨,反正也不抓药吃。就算给自己抓药也没关系,药不死。
扶苏没有参加这次学习会,并对此表示无语,避免误服毒草的最简单的方式,那不就是不认识的东西别吃吗?自己种的蔬菜水果不够多?从天而降的祭品不够丰盛?非得去野外摘点东西吃?
刘秀也是这么想的,虽然妻子不会烹饪,但他觉得自己炖的东西滋味也不差,没必要胡炖乱炖。读什么医书,只要不轻易冒险,能有什么事?
过来一名校尉:“汉光武帝刘秀住在何处?”
刘秀正躺在葫芦架下看《博物志》,写书的这张华还没死,但有些人喜欢他的书,临死前烧给自己,地府就有了。书馆那去印刷,按照阴律拿了一部分钱出来,等张华死了就给他。这里面讲了许多故事,刘秀还是第一次听说牛郎织女,猕猴盗妇人,千日酒,守宫砂,都是匪夷所思又很有趣味的故事。
校尉站在门口:“汉光武帝,前些年你要和杀你转世的太守当面对质,现在他死了。”
刘秀把书拍给眼巴巴等着看的阴丽华,一跃而起:“这就来!”回屋拿了宝剑,穿上靴子,兴冲冲的出去了。这太守真不要脸,他所效忠的曹魏灭国,他居然才死?
到了判官厅,判官正在低着头趴在桌子上,嘁嘁喳喳的偷偷嗑香榧吃。这东西不便宜,母亲刚拿来的,让他多吃一段时间,可是实在是好吃啊!根本停不下来。“光武帝,你先跟他聊聊。”
刘秀先把这人痛扁一顿,流泪问他:“我教化人间,你为什么要杀我?”
老太守很羞惭:“汉光武帝吗?我的确不是汉室忠臣,可我怎么能杀了您呢?差了这许多年!”
刘秀好伤心的:“我就是当年那个告诉人们死后有地府,不分贵贱,一概以善恶功过论处的儒生。”
“这…”太守想起来了,无可奈何:“我若不杀那儒生,被陛下知晓了,你一样劝不住陛下,一样要被杀。还要牵连其他人(主要是我)。若骂曹丞相是奸贼,尚可以活命,若有才华不肯为他所用,要被杀,若有异心令曹丞相忌惮,又要被杀。”
刘秀:……
回去找曹操!合理,但是可恨!
……
匠作监中,刘盈在兴致勃勃坐在旁边看着,墨翟和鲁班意兴阑珊的和这块木头死磕,都知道这料子好,做出来的东西非常耐用,那么问题来了,这块木料能做出东西来吗?
墨翟把锯子拍在旁边的椅子上:“我累了。没必要”
鲁班也累了,这一个多月众人轮流破这块木料,才破下来一片。这两位的手艺精妙,干活不辞辛劳,并不是锯木头的速度比别人更快。“锯一块铜铁也不过如此,这样吧,你把它拿回去当门闩,我敢保证,即便房子拆了,这门闩也不会坏。”
墨翟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子:“嗯……锯子如果能自如行动,不用人拿着,或许还能试一试。”
研究项目转向了‘由水车或是其他什么东西带动,不用人力就能开始锯劈东西’的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机械。动能需要强一点的,除了瀑布之外,可用的只有脚踏式。
一开始考虑的是把水动舂米机上的锤子改成斧头,但是不行,没有那么精妙,左右摇动的幅度较大,两寸之内的木头能都给剁烂。
……
判官的厅堂如果真在审人,门会很难开,一般人在外面根本推不开,如果能推开,说明里面无事。
吕雉拎着一盒冰镇荔枝来到这里,推门而入,却见刘恒笑眯眯的揣着手,坐在他对面。她迟疑了一下,转身要走。
嬴政:“进来。他认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