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恭喜+发现+建议(加更一章)

“遵命。”嬴政愉快的把锦囊揣在袖子里,摘下面具揣在袖子里,把玉佩也揣在袖子里。

这袖子可真能装东西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鼓鼓囊囊的锦囊里装满了瓜子。

一路上只闻鬼哭,听的他有些心烦。

扶苏和刘盈在河边研究怎么烧制瓦当。两个健壮的男人种几亩地可不会消耗掉全部的力气和时间,再加上没有老婆孩子,就无聊到了一种特殊的境界——搞艺术!

“父亲很喜欢瓦当。”扶苏拿着竹片小刀试图在一块泥饼上阴刻出瓦当上的图案。“咸阳宫重修时,父亲亲自选定咸阳宫的瓦当上用哪些字和图案。”

“这也太难做了。”刘盈则对着另一块泥饼下刀。和扶苏不同,他在试图弄阳文图案。

印章分为阴文和阳文,阴文指的是镂空字体部分,刻好了盖个印章,文字部分蘸不着墨,是白的。阳文则是将文字边缘全部挖空,只留下文字部分,能蘸着墨的盖出来的只有文字。

俩人已经捣鼓挺长时间了,要刻图案或文字的泥饼如果太湿润,刻出来的字会被缓慢流淌的泥填平,晾干之后变得模糊不轻,如果泥饼晾的更干一点,下刀时容易断裂——竹片断了或是泥饼裂了。

试验多日之后,终于找到并固定了合适的湿度。

刘盈刻好了一块泥饼,小心翼翼的把这东西从石头上弄下来,这次没怎么变形,地下洒了草木灰防止粘连,也的确有效。放在旁边的竹叶上继续晾干:“这样的圆饼怎么插在房顶上?用瓦压住么?”

俩人只见过瓦当朝外的一面,看着的确好看,精致,具体怎么安装、固定,不知道。

“可能是木头上有槽?或者是像铜镜一样有鼻,可以拴在木头上?”

“嗯,也许是用榫卯结构扣在瓦片上?”

一顿瞎猜之后,俩人都没猜到瓦当藏起来的链接部分是一块挺长、半圆拱形瓦,能和木料吻合,正好符合瓦片供起来的弧度,这样才能搭稳当。(像超市米铲,不带手柄)

“宝贝~我的宝贝儿子呦!”

扶苏听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呼唤自己,回头看了一眼,蹭的一下站起来,不敢置信:“娘?”

桃瑶激动的点头:“快来让我看看你!”

扶苏快步走到屏障边缘:“娘,伯父。您二位怎么来了?”

继父的表情不太好看,臊眉耷眼的没吭声。作为一个城隍,他一点都不想说自己辖区内的百姓因为各种原因死走逃亡,现在整个领地内只有几百个活人,隐藏在山岭中,真是羞耻啊。城隍是有点本事,可是干不过流窜的匪徒,只能扼腕兴叹。

桃瑶也没说实话:“来看你呀,要不然还能有什么事。你还好吗?你在玩泥巴?”

扶苏不想说自己现在精通于夯土、砍木头、搭建房屋和耕种,这不露脸,还会让母亲担心:“小时候没玩过,现在带着阿盈补上。”

“你小时候玩过呀,我种的花被你连根刨了好几颗,你想抓蚯蚓。”

刘盈可开心了:“还有这种事儿呐?我还以为哥哥他从小就乖巧稳重。”

桃瑶一高兴,又说了好几件事。说的扶苏脸都红了。

她又说:“我本想给你带点人间的贡品,最近那点贡品都不够我们吃的,哎。”

“您等我一会。”扶苏转身离开了。

嬴政远远的观察了一下镇子中的情况,从这个角度没看到刘邦他们的人——这是自己的宅地旁边,很好。

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进到屏障里,刚要往兵马俑围墙里走,忽然看到扶苏从粮仓里走出来,扛着一个麻袋悄悄往外走。他闪身躲在兵马俑群众,没被他发现,静默的搜寻屏障外有什么人。

屏障外是一个脸圆圆的,笑起来又甜又清澈的小妇人,看着眼熟。

扶苏把粮食给了她,奇怪,她和扶苏什么关系?刘盈也在那里,看姿态还挺高兴。

嬴政远远的看了一会,觉得熟悉,还觉得可爱,猛然想起这是扶苏的母亲。二百年不见,居然还能想起来她是谁……他又静静的看了两眼,能看出她和身边那个男人关系暧昧,就转身回去了。

桃瑶看到始皇发现了自己,紧张的瞬间躲到丈夫身后:“你们俩快回去吧,陛下好像看到我们了。”

城隍安慰她:“你别怕,他出不来。”

扶苏有点尴尬,还是如实说了:“我父亲现在在阎君驾前当差,这是刚回来。娘你别紧张,父亲不在意这些事。”不能不说,万一碰上了呢

城隍一窒,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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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瑶还是揪着丈夫的袖子,奋力把他拖走了。

吕雉现在十分惬意。她躺在席子上,旁边放着一盘年糕、一盘灶糖,手里拿着一卷刘盈刚在集市上买回来的《山海经》,是某人的陪葬品。把锦被叠好垫在枕头上,舒舒服服的靠在上面,躺着看看,吃吃零食,真是舒服呀,出嫁前最快活的日子就是这样。

《山海经》上的怪兽看起来很好吃,尚付形如鸡,三头六目,六只脚,三只翅膀,食其肉使人感到不瞌睡。这个好,有六只脚必然有六条腿,鸡腿很好吃。可惜现在只养了猪,没有养鸡。

忽然听见脚步声,嬴政走进来了,脸上没有什么喜色。

吕雉心中一突,他不高兴,难道丢官罢职被赶回来了?不可能,他谨慎时绝对不会出错,如果被人罢免了赶回来,脸色不会仅是这样,一定会难看的像是……像是戚姬发现不能立如意为太子那样悲惨。

现在不是铩羽而归的表情,或许只是过于疲惫,或是有人惹他生气。想到这里,笑盈盈的站起来:“您回来了。”

嬴政对后妃改嫁并不震怒,他早就知道这些女人不可靠,不开心是为了扶苏不告诉自己这件事,他居然瞒着我!

平静的点点头:“有一天假。我忙了多久?”

吕雉低着头,隐晦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日历:“二十三天,我数着日子呢,辛苦了,快歇一会。”

把点心盘子推倒他身边。又拿起托盘上的壶,斟满了一杯水捧给他:“尝尝我新晒的竹叶。”

嬴政坐了下来,伸手拈起一块年糕咬了一口,有些意外:“有馅儿?”

“加了些糖做馅。”

喝茶,这是竹枝上半寸长的嫩芽掐下来晒干,再用滚水一泡,非常清香,还可以入药。

吕雉闲的没事干,拿了个筐去薅竹叶,薅出来一大堆,晒完之后有一罐。

吕雉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你的脸色不太好。”

“自从去工作开始,一直都没有休息。”

“真的?啊,一定是真的,没有吃东西,没有闭目养神?”

“嗯。都这么忙,阎君比我还忙,他们事必躬亲,每一个判官的审判他们都要复查。”

吕雉惊叹道:“那可太累了。”

“镇子里有什么事吗?”

吕雉说:“刘玄说了刘演许多好处,说了刘秀许多坏话,道其人凉薄无情,克父克母。我看他满嘴谎话,不可信。刘秀未必有他说的那样坏,当皇帝的人哪怕私德有亏,对待群臣和百姓总要看得过去才能维系。”

嬴政笑而不语,虽然有点累,不适应这样的工作,同时也很舒服。从袖子里掏出那对玉佩,分开放着,轻声问:“你喜欢什么颜色?”秦朝尚黑,他经常穿黑衣,但还没戴过黑玉,玉总是白的才好。现在是黑玉上镶着白珠子,白玉上镶着黑珠子,都好看,叫人难以选择。

白玉比杂色玉贵重,这是人所共知的事,黑玉过去根本不算是玉,只当是石头。嬴政更喜欢白玉,又觉得嵌了白珠子的黑玉也美,难以抉择,干脆让她选。

能直接联络的玉当然要给吕雉,她能行使镇长的权力,扶苏不行,那孩子现在□□逸平和,和敌人也能和睦共处,谈笑风生。

啧。真是让人不放心呐,他应该警惕、充满征服欲和进攻性,而不是仅仅自守。

扶苏不想把整个刘家都给打服,哎,这固然不坏,也不够好。

这两块玉的质感很好,美玉无瑕,纯黑的看起来也不是污垢,而是深邃。

吕雉看来看去,一开始还在选择玉的颜色,忽然反应过来,这两块玉是一对儿!

是一对啊!!从没有谈情说爱,对这种暗示十分不敏感。微微红了脸,充满暗示性的从他手心拿起黑玉白珠的那块:“我喜欢黑色。”秦国的黑色。

嬴政没听懂暗示,从怀里摸出小荷包,把这半块装了进去:“夫人,我给你讲个有趣的事。判官无法培植自己的党羽”

“哦?阎君很提防这种事吗?”

“那倒不是,判官身边没有固定的鬼卒,押送凡人的鬼卒轮流更换,似乎是一同去押解游魂,看哪位判官有空就带人进去。他们的鬼卒成千上万,只管押送鬼魂,听从‘判官’和‘长官’的命令,但不归属于某人。这倒是很好。”

嬴政是真觉得很好,这样可以从根源上断绝军队中结党营私形成私人势力的问题:“我那里不同,王侯将相审的复杂,鬼卒们趁机在角落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