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刘奭+致富

[啊啊啊啊!!]

[啊啊啊!!]

他下意识的跟在许平君身后走了几步。

这小姑娘跑的很快了。

刘彻要上前去追,忽然被人拎住后衣领。

刘病已现在才发现,凭借身高优势拎人衣领可真方便,以前不行。在民间时,那衣服不够结实,会给扯坏,当了皇帝之后装模作样的,也不行。现在都是鬼,拎着轻巧。

刘彻平生第一次被人拎后脖领子,手舞足蹈,张牙舞爪的也没能把自己解救出来:“放开朕!刘病已!你撒手!”

刘病已硬是晃了晃他:“不许吓唬许平君,她怕你。”

刘彻被气乐了:“真稀奇啊,还能有人怕朕?朕看你们每一个人都很乐于欺负朕。”

还能有人怕朕啊?

“是啊,没欺负你的人都怕你。怕你的人都不来找你。”等等,除了高祖、你爹景帝刘启、还有我之外,有谁欺负你?刘病已懒得说这些事,把另一只手里拎着的刘奭扔在地上,把刘彻也放下来:“这是我儿子,这是汉武帝。”

刘奭算了算辈分,认认真真的跪下来磕头:“刘奭叩见高祖父。”

曾祖的爸爸叫高祖,不是刘邦那个高祖。

刘病已直翻白眼,你小子眼瞧着他刚刚追逐你娘,还在这儿老老实实的磕头?你要是楚平王他儿子,准得被人把媳妇抢了去。可是刘彻的神色不像他想的那么得意,反而有种莫名的悲凉惨淡。

他看的没错。刘奭长得和他的曾祖刘据相差不多,说话的语气也差不多。

这一拜,忽然让刘彻想起了当年未央宫中的情形,那时候父子相亲,自己对刘据非常满意,夫妻虽然不算相爱,但很满意,很愉快,不常见卫子夫,但每次见面时都很平和愉快。

现在一切都化作烟云散去,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享受着长久的孤寂和苦闷。

刘彻现在很想问问阎君,你有多恨我们这些皇帝,为什么要让皇帝,永远活在这个该死的地方,面对自己做过的一切错事。

朕宁愿一死,宁愿变成一只飞鸟,宁愿像庄周一样,化作一只蝴蝶,哪怕是像刘据一样去当差呢,他虽然忙碌,却很快活。张嫣或许快乐,她是个女人,女人总是甘于寂寞、容易满足的。

朕是天子啊。难道只有霍去病喜欢烈日当空,纵马驰骋,狂饮高歌么?朕也喜欢。

刘奭有些迷茫,抬头看了看,看到武帝眼中有盈盈的泪光,心说,一定是我父亲欺负他啦,父亲的脾气不好,刚刚还敢揪他的衣领。“武帝,您不要难过,我会替父亲孝敬您的。”

刘病已超级不爽啊:“劳资用你替吗?他用你孝顺吗?他不需要子孙。”

刘彻平静的点点头:“不用。你父亲,他很孝顺,也分得清是非。”

说罢,平静的走开了。

刘病已收回了按在剑柄上的手,继续拎着他走:“去孝顺你娘去!”

许平君把惠后抱进屋就不用管了,她自己会穿衣服。看见儿子长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么大,很激动,也不觉得陌生,把他抱在怀里哭了一顿。

刘奭虽然觉得陌生拘谨,也不适应被太后抱——抚养他的王太后在他加冠之后也不抱他——但还是被感动的哭了起来。“原来您长得这样慈祥,我,呜……”

许平君好好捧着儿子的脸看了一会,刘奭的样貌非常年轻,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那是他还没被爸爸臭骂,司马良娣还活着,非常快乐。刘病已再想揍他,可就不行了,许平君高高兴兴的站起来:“惠后恢复了,我终于有空,正好带你去见见先祖们。”

刘病已当然陪她去,虽然刘邦神秘失踪了,但是文帝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景帝夫妻之间略有些冷淡,刘启对于王娡在生前的某些行为表示怀疑。

现在保持幸福的只有文帝刘恒和宣帝刘病己两家。

温和乖巧、长辈说什么都点头、性格柔软又非常有礼貌的刘奭得到了广泛的喜爱。

在问到他治国的成果如何时,他也真心实意的说:“非常好呀。”

一点没撒谎,他就说这么认为的:我干的可好了。大臣们都夸我是圣君。

……

卫子夫自从到了鬼吏们的住宅区之后,就很无聊,儿子要很久才能回家一次,她只好去和街坊邻居闲聊。她的左邻右舍都是校尉、判官的宅地,女官和女眷们都很想了解时尚新潮流,都跑来看新人的审美观如何。在同样来自汉朝的几个女眷之中,卫子夫对汉朝新款式的衣料、首饰、服装款式,知之最深。

每天都在认真织帛、卖锦帛、卖服装首饰图纸中度过,几十年光景,积累了一大笔钱。

人间为了抑制商人扩张,征收重税,地府可不收税,刨除成本就是纯利润。

勤劳致富。

终于有一天,市场饱和,销量减少,她积攒了一百匹帛的库存,塞满了织布机旁边的全部空间。终于决定出去走走——做皇后期间没有什么散步的习惯,要庄重谨慎,主要是每天从卧室走到梳妆台,从树梳妆台走到用膳的地方,吃完饭之后再去正厅料理宫务,已经走了几千米。

现在出去走走,看到贴了一个告示,一群人踊跃报名。

地府要为虎贲军订做新头套,招工。

招小工——负责把纸浆倒进模子里,把模子批量送到火海边上烘干,一一脱模。

还有负责检查质量的,负责结算、发放工钱账房,还有百人一组的管理者。

卫子夫去报名了。她有过工作经验,以前掌管过负责皇家财政收支的少府。先当了账房,每天给小工们发放工资,小工们多是稽留地府还没去投胎的普通小鬼。

还没等到儿子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却在算账时等来了两名鬼差:“跟我们走。”

她迷茫的站了起来,没有问为什么,跟着他们走了。

小工们窃窃私语:“她贪污了?”

“穿戴的那么漂亮,一定贪污了。”

“想啥呢她本来是皇后。”

刘据已经被剥去了校尉的衣服和头冠,头发披散下来,穿着一套麻麻亲手做的中衣中裤,这是罪人的打扮,非常羞愧的蹲在地上。

卫青也蹲在他身边,搭着他的肩膀在低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