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君能说什么呢:“我都听你的。只是有些惊讶…”
刘病已对她笑了笑,心说自己不能去汉朝阵营,活着的时候就有几句话想问问祖先:武帝,您杀儿子全家时何不向上株连一下,杀了祸根——你自己。
景帝,请问您是怎么把您儿子养的这么多疑的?您天天吓唬他,天天骗他,天天教他提防别人吗?
这两句话这点心事压在心里头连老婆都不敢告诉,现在也不想说出口。这种话一旦说出口,就显得自己也很不好。帝王本非常人,不许行寻常事。
吕雉心说后来的皇帝要是都这么干脆就好啦!她又问:“以何为誓?”
刘病已想了想,他在结盟方面没有什么经验:“歃血为盟或者……我去骂汉武帝一顿?您已何事取信与始皇帝?”说起来那位老头的多疑仅次于武帝。
吕雉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我砍了刘邦一顿。”
超爽的!可惜我知道那老东西,他的子孙都来了,倘若我当着后代砍他,他真的会发疯。
不知道还有什么阴招,要多加提防。
刘病已思前想后,慢吞吞的说:“我也可以砍汉武帝一顿,权当为父祖报仇。”
许平君很担心的抱住他胳膊,小声问:“不孝父母会有报应的……哦不是父母。”
如果戾太子打了汉武帝,他会有报应的,但夫君可以动手。
刘病已被她逗得大笑:“不要担心,我在路上问过了,帝王皇后可以永远呆在这里。”
吕雉起身去叫其他人过来,顺便给他和皇后一点独处的机会。她出门去向没有走远,在门口听了听。
刘病已抱住许平君狠亲了两口,活似一个戒糖一年的嘴馋少女看到一个又香又甜的低卡健康大蛋糕,别废话了,先舔两口再说。
许平君小声说:“我还没告诉你呢,吕后可不是联盟,是联姻。她打算改嫁秦始皇,还没有正式成亲,也不知道高祖哪里能不能善罢甘休。”
刘病已大惊:“还能改嫁!天哪。”
他抓紧了妻子:“那我一定要加倍对你好,让你满意。平君,你可不能再离开我一次。”
许平君愣了一会,幸福的投入丈夫怀里:“我不会走的。我永远陪着你,永远。”
吕雉本来想窃听一下机密,却被硬塞了一嘴的糖,这糖不只是甜,还有些酸。怅然呆立了一会,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皇帝,听说皇后能改嫁,居然想着要对她好,让她别走……
在直男癌中,有一个正常的可爱直男。
吕后心塞塞又很羡慕的走开了,心说刘邦要是能这样…呸,他不能。
嬴政要是能这样…他也不能,处于结盟、拉拢和对我实力看重而敬重我,这样也很好,更加稳妥。
嬴政正等着消息呢,看她款款走来,也是两眼发亮:“你怎么不高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喜忧参半,他提了什么匪夷所思的要求么?”
吕·柠檬·雉调整好情绪,哪好意思说自己是被人家恩爱夫妻塞了糖,噎得慌:“刘病已愿意和陛下结盟,愿意砍刘彻一顿作为诚意,他答应的太畅快,叫我措手不及。”
嬴政高兴极了,他善于识人,看这个年轻人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个勇士。
“因缘巧合,又有你这位好说客,阐明厉害,他怎么会不答应呢。”
吕后笑的平静满足:“陛下派我去说服他,真是知人善任。”
另一边,刘邦岔开腿坐在地上,敲着磬唱着歌,对新来的后辈儿孙失去信心。
他的儿子刘恒、孙子刘启都坐在他旁边:“高祖,咱们不用去抢一抢刘病已么?”
刘邦敲着节奏:“不用啦~不用啦~孙子不孝怪他爹,他爹被人杀掉啦!”
刘启还有点没转过弯来:“即便如此,卑下焉能怨怼尊上?”
他虽然没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也没听说过三纲五常(发明这玩意的董仲舒是武帝的臣子),但也受了一些儒家影响,儒家本来就对君父和臣子有所要求,侍奉尊上应该无怨无悔!尤其是现在,他希望这小子别记仇,就得划拉划拉圣人的话来压制他,记仇你丫也得听话。
刘邦听的直翻白眼,心说这蠢蛋是谁家的?肯定不是老子教出来的。一半的笨蛋为了一点颜面能去奋不顾身的去死,老子虽然比一般人厉害一些,把颜面看的淡,可是谁要是敢杀了我爹全家,让我从小当个孤儿,老子管他是谁,没见过面没受过恩惠有什么情分可言。大家都是当皇帝的,都是君父,什么伎俩不会使啊。咱们是忽悠别人要忠孝仁义的,你见过那个人贩子把自己给卖了的?少扯他妈的蛋,要想让人把杀父之仇忘了,除非男人能生孩子。
继续烦躁的敲磬,敲出一点节奏感。人烦躁的时候就喜欢玩音乐,尤其是打击乐。
……
结盟双方正式见面,再次协商。
在挖坑的扶苏和正在摸鱼的刘盈也被拽了过来——刘盈还是想要一个小鱼池,扶苏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精神,就开始动工了。
众人分成三面列坐,上方坐的是嬴政和吕雉,右边坐的是刘盈和扶苏,左边更尊贵一点,现在让给还算是客人的汉宣帝夫妻。
刘病已表示:我可以去砍刘彻一顿作为结盟的诚意,以结盟换取房子,我不能让妻子露天而居,席地而眠。但我和惠帝之间隔着刘彻,如果他要报复我们,希望惠帝能驰援。
嬴政表示:你放心,没别的,就是干。
刘病已又表示:妻子性格很温和,只是个正常女人,不善于作战,也不能干什么活,即使解闷也不可以压榨她的劳动力。
吕雉表示:我干什么,她干什么,不会多也不会少。
刘病已又说:等到开战时,我和其他祖先无冤无仇,不便动手,但汉武帝刘彻尽管交给我!我盯死他!
嬴政:你打得过他么?刘彻此人虽然现在算众叛亲离,但有谋略,有胆有识,善用计,箭法出众。
刘病已平静又充满把握道:“一试便知。”
他立刻起身,去自己的陪葬品里拿了自己最喜欢的宝剑,直接去挑战。他没有偷袭,光明正大的走到刘彻眼前,冷冰冰的盯着他:“起来,拿剑,与我决斗。”
刘彻傲慢的抬起头,和他对视,在这小子眼里没有看到一点敬意,只有压抑的仇恨。很熟悉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熟悉,或许自己当年被窦婴气的要杀人时,也是这样看人的。他冷笑着站起来:“你要为你父祖报仇?”曾祖父表示震惊。“扶苏,你也要帮着他?”
刘病已这才知道扶苏跟在身后,假装自己早就知道了:“扶苏公子不会动手。”
扶苏抱着剑站在十步外说:“我来掠阵。”万一刘病已外强中干,或是稍逊一筹呢。我要听清楚你们说了什么,看清楚刘病已的实力。
毕竟是我给他盖房子!他有多少实力,就值多好的房子!不可亏待勇士,也别被人骗了。
刘病已知道他的真实目的,并不在意,倒是很愿意近距离炫耀自己的实力。
刘彻随手丢下宝雕弓,拿起旁边的镶玉龙赤金长剑,宝剑出鞘,明亮耀眼:“来。”
刘病已知道武帝的功勋:年少时亲自操练士兵,练习骑射,降服匈奴。
可是这没什么,他在长安诸陵、三辅之间游历,跑到其祖父刘据博望苑以南的杜县、鄠县一带地方,没少遇到劫匪。他不仅深知民生疾苦,还手刃过不少地痞恶霸,那些横行无忌的游侠也杀过几个,只是后来继位之后官员们觉得丢人,要死要活的都给抹去了。
他手里拿着一把并不出众的旧剑,冷冷的说:“我杀过的人不如多疑成性,两次发动巫蛊之乱,大肆屠杀大臣的武帝多,可我亲手斩杀的人一定远胜于你。”说实话,他很瞧不起这种发号施令之后故作懊恼的行为,你敢下命令杀人,你有本事就自己去砍啊,轻飘飘一句话,几千个人头落地,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么?你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等到后悔时,轻飘飘的发诏书,就算过去了?
不。
刘彻冷笑:“朕灭了匈奴,你干了什么?”
“匈奴在不久之后再次来袭,朕降服匈奴,平定西羌,建立西域都护府。”刘病已好整以暇的说完,还挽了一个漂亮花哨的剑花,把宝剑抛起来两米高又换手接住,随即摆了一个少年时最喜欢的造型——中二指数爆表。
刘彻:妈的!想起来了,祭文上说过这事儿!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