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人马上去!”听了这话,那个回答的下人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不敢再说什么,赶快又叫了几个同伴一起过去,好将那大牌的不得了的宋二少爷请来。
一阵无言的沉默过后,陌生中又隐隐透露出些许熟悉的惨嚎声由远及近。
那几个下人果真将宋二少爷给抬了过来,或许是因为黑袍青年所说的话,他们对待宋二少爷的态度也不像以前那般小心翼翼了,而是随意而粗暴的抬着对方。
“啊……嘶!”中途一直伴随着宋二少爷的哀嚎和咒骂,直到宋二少爷被抬进来才停了下来,进来后,他下意识的朝着黑袍青年的方向看了一眼,当目光触及对方似笑非笑的正脸时,他却猛然打了个寒颤。
“三、三弟……”宋二少爷的裆部还在流着血,他似乎也觉得很痛的模样,眉头一直是很狠的皱着,好似那下身的痛意,就连眼圈旁的青紫伤口也无法掩盖。
他皱着一张鼻涕横流的脸,再不复之前那般耀武扬威的模样,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可怜兮兮的乞丐模样。
宋二少爷的身体微微颤抖,丝毫不顾昔日形象,如同摇尾乞怜的野狗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哑声哭诉道:“三弟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
“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三弟,你看现在二哥我这么惨,也算是得到报应了,我这辈子算是毁了,要是你把我逐出家里,我真的活不下去啊……你真的忍心吗三弟,我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
这摇尾乞怜如同丧家之犬的模样,令一旁的宋大少爷露出既嫌恶,又害怕的神色,他也怕落到像宋二少爷一样的境地,袍袖下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站在他身边的大少奶奶嘴角划过一个讽刺的笑意,她看着身旁这个初见时令她心喜,却一次次的令她失望的男人,心里再没了伤心与失落,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快意。
马上这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也会像这个色中饿鬼的宋二少爷一样,朝着别人摇尾乞怜吧,只要想一想,似乎就连这些年来的冷遇和暴力都不是白受的了……
她抬起头,似是不经意间与坐在椅子上的黑袍青年对视了一秒,随后,快速的低下了头。
宋二少爷还在哀嚎着,卖力的哭惨,他此刻身上无一处不狼狈,身上的衣服也是昨天穿的,在血液的混合下黏在身上,这对于一直过着精细生活的宋二少爷来说,简直无异于一种慢性折磨,却依然不得不强行忍耐着。
身体上的或许还能勉强忍下,但更让宋二少爷不能接受的事情是,他被阉了,以后注定一辈子都是个不能人道的废人!
这打击直接把昨天醒来后的宋二少爷给打击傻了,他颓废了整整大半天,才在下人们的议论声中找回理智,意识到自己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可能真的会失去一切,被逐出宋家。
宋二少爷感到了恐慌,但他却想不出什么有用的方法,绞尽脑汁想了一晚上,也只是想到了卖惨讨好宋三少爷这一方法。
纵使这方法看上去就很丢脸和不稳定,但在宋二少爷看来,却是令他唯一觉得安心的法子。
毕竟没什么会比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甚至害死自己的兄弟向自己摇尾乞怜这更让人心头畅快吧?
以己度人,宋二少爷觉得自己的三弟也一定会接受和喜欢这种方式,所以为了留下来,哪怕是只是丢尽脸面,此刻让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敢做的!
曾经在宋老夫人的庇护下,宋二少爷做过不少的荒唐事,在外面更是树立了不少敌人,现在没了老母亲在后面擦屁股,他要是被逐出宋家,那下场必然是极惨的,还不如想办法留在家里,至少不会被那些寻仇的人折磨和玩弄。
宋二少爷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神色,一见黑袍青年的神色似乎有些松动的模样,他连忙趁热打铁道:“当时我真的没有想害死你,我只是想让你丢个脸,那时我是真的喝醉了,你知道的,我的酒量一直很差,每次发酒疯,妈她都要命人将我锁在房里整整一宿……”
“我那时真的只是醉酒时的一时糊涂,三弟,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已经知道错了!”宋二少爷鼻涕横流的哭诉道,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被牙齿咬过的痕迹,配上他这卖力的演技,看上去竟有些格外的微妙和恶心。
“二哥……”黑袍青年眉眼微垂,眉宇间带着一股淡淡的愁绪,脸上似乎有些动容的模样。
阮娇娇眉头一跳,在见过对方的真面目后,她并不觉得这冒牌三少爷会是个什么好人,总觉得……等会可能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宋二少爷却顾不上那么多,见黑袍青年神色微松,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连带着神情也不由得显露出几分欣喜。
然而下一秒,突然响起尖叫咒骂声打断了黑袍青年接下来的话,后者的嘴角却几不可查的微微勾了一下,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局面。
那之前一直默不作声的二少奶奶终于将目光投向了宋二少爷,那清亮的眸子里通红一片,充斥着恨意与杀意,令一旁的人见了都不由得为这疯劲战栗。
宋二少爷也像是这时才注意到自己以前的妻子一般,脸皮顿时一僵,身上的肌肉也下意识跟着颤抖起来,他依然记得自己命根子被刺时的剧痛和女人的疯狂,连带着一看见对方的脸,他就霎时想到了那时的痛楚和恐惧。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宋二少爷吓的腿都开始抽搐了,下身更是条件反射般的一阵剧痛袭来,他脸色苍白的看了看黑袍青年的方向,却见对方也一副无奈的神情,心里差点都要骂娘了。
他都这样不要脸面了,这个三弟怎么还这么得寸进尺!都是兄弟,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难道是真的想要他去死吗!
双标的宋二少爷在惊怒交加之下,却依然不敢说些什么,只能用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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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奶奶看着宋二少爷一副吓的魂不守舍的模样,脸上笑的更疯狂了,她不要命的一直挣扎着想要朝对方冲去,眼睛里满是恨意的光芒。
“宋毅!!!你毁了我的一生,即使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垫背!”
这话令宋二少爷脸色大变,差点吓的咬到舌头,看着眼前造型不比他邋遢和恐怖多少的二少奶奶,心头既嫌恶,又一阵阵的后悔。
怎么以前没玩死这个贱人!要是以前没有一时心软留下她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宋二少爷一边躲,一边不住的乱想陷入游神。
无比熟悉宋二少爷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的二少奶奶顿时更暴怒了,力气突然大的惊人,猛然挣脱开了束缚住她的那几个下人。
在所有人脸色大变的看着这一幕的时候,宋二少爷也被这突然扑过来的二少奶奶给吓了一跳,脸皮狠狠的抽了一下后,两眼一翻吓晕过去。
之前二少奶奶表现的很是清醒,导致众人下意识都以为她是装疯,但没想到对方接下来还是表现的跟之前一样疯,这让人又开始有些不确定她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了。
那二少奶奶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下扑到了昏死过去的宋二少爷身上,有人忍不住移开了视线,觉得接下来会发生惨不忍睹的事情,也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屏息凝神的期待着接下来可能会很血腥残暴的事情……
然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扑倒在宋二少爷的二少奶奶却忽然脸色微变,眉眼也跟着柔和下来,她将脸贴在身下男人的胸口上,柔声回应对方之前的问题。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呀,宋郎,当初娶我的时候,明明说好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二少奶奶突然诡异一笑,眼神温柔的看着吓晕过去的宋二少爷,低声道:“……同年同月同日死。”
“宋郎……宋郎……你弄的我好痛啊,可是我还是好喜欢你,所以,我们一起死吧,好不好?”她一边说着,一边秀眉微蹙,说完似乎也不求回应,而是低头凑到了宋二少爷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府中的下人看着这一幕,觉得毛骨悚然的同时,又觉得二少奶奶有些可怜,宋二少爷喜欢出去乱搞就算了,回来后还总是非要把人玩的半死不活,到最后直接玩疯了,就干脆不负责任的想把人休弃,要不是宋老夫人坚持不让他把人休了,肯定二少奶奶早就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没想到被二少爷那样对待,二少奶奶居然还喜欢着他,这是可歌可泣的真爱之情啊!
有几个下人忍不住被自己的脑补所感动,全然忘了二少爷下身鲜血淋漓的情况是怎么来的。
阮娇娇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着这一幕,内心没有感动,只有惆怅与惋惜。
“啊啊啊啊,不要过来啊,你这个疯女人!”原本众人以为昏死过去的宋二少爷忽然睁开了眼睛,面色骇然的将身上的二少奶奶推了出去。
满脸泪水的女人霎时脸色一沉,脸色蓦地变得格外的凶狠,她的手上没有凶器,所以目光转向了之前由自己亲手弄出的伤口。
她快步走了过去,一脚狠狠踹在了宋二少爷的裆部,动作快的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宋二少爷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紫。
“啊!!!!!!!!!!”一声后知后觉的惨烈尖叫与哀嚎响彻天际,听的人不禁背后发凉,而其中目睹了全过程的男性同胞们更是觉得下身也有点凉飕飕的。
这一闹剧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在众人的意料之外。
黑袍青年干咳了一声后,命人暂时将某处伤上加伤的宋二少爷拖了下去,并附加了一条吩咐,把二少奶奶也带去,让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
在见过了二少奶奶是怎样凶残的将宋二少爷给阉了和残暴的伤上加伤的行为后,再把他们放在一间屋子里,完全不吝于是要将宋二少爷放在火上烤,慢性折磨啊!
所有想清楚这一关节的人都是心中一凛,心中害怕的同时,也不敢提出什么异议来。
处理完那色中饿鬼的宋二少爷与他妻子的事情后,黑袍青年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大哥,在亲眼目睹着对方是如何毫不留情的处置宋二少爷的一幕后,宋大少爷从做下那件事后就一直惶惶不安的心弦顿时崩了,连日以来的愧疚与恐慌更是如同泄洪的大坝倾泻而出。
但是他却说不出什么辩解与求原谅的话,宋大少爷自认高傲,脸皮也不如那个什么坏事都敢做的二弟厚,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弟弟也是如此,他咬紧牙关,心中虽然一直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但恐慌还是一寸一寸的蔓延到全身。
“大哥。”那在宋大少爷听来,完全无异于厉鬼索命的平静声音在耳边响起,听上去竟有些阴恻恻的味道。
“这次找你来,是因为大嫂她跟我说了一件事。”青年漫不经心的说道,目光扫过宋大少爷微微颤抖的身子。
宋大少爷闻言蓦然抬头看向黑袍青年,又下意识扭头看了看身侧面无表情的妻子,突然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大少奶奶的脸上不复以往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甚至眼睛里的神色,都似乎隐隐透着几分欢喜雀跃。
“还是让大嫂亲自来说吧。”青年如此说道。
“对,我想说的事情,和我的丈夫,还有婆婆有关。”大少奶奶听完后,立刻接过了话题,她眉眼微微低垂,轻声道:“那时候,因为三少爷的事情,老夫人过度悲伤之下,患上了咳嗽之症,后来却越来越严重,其实都是夫君指使我做的……”
宋大少爷:“……?!!!”
“事实上,老夫人一开始的咳嗽之症,不是什么大病,只要每日不间断的喝药,慢慢调养,便会好起来。”
“老夫人嫌弃这样太慢,总是不肯吃药,有一天夫君突然找到我,要我按照他拿来的方子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