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关上门,被疼痛侵袭在此刻终于绷不住,他浑身发起抖来,撞得太厉害,即使过去了半个钟头,疼痛衰减了些许,但更多的仿佛是骨缝里透出来的尖锐痛感。
他拿出兜里的药油,手指发抖地倒了一点在掌心,刚掀开衣服,要擦药油,房门砰砰砰地响了起来。
江望舒停下,压下喉间的呻、吟,走过去打开门,看见是段修泽,立即要关门。
段修泽伸出脚卡在门缝里阻止江望舒关门,“你等等,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看看你的情况。”
江望舒说:“我很好,你可以走了吗?”
段修泽看他脸色发白,额头冒虚汗,语气诚恳地说:“你骗人,我都看见了,腰那块儿不是青了一大片吗?那个力度可能会伤到肋骨和腰椎,我觉得你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江望舒语气里带上了些许不耐烦,“我都说了我很好,你快走,不然我报警了啊。”
段修泽:“……”
段修泽想说什么,但念及每次自己开口都惹得江望舒更恼火,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改口道:“你……你对自己好一点啊,身体是自己的,你不心疼,我都心疼。”
这话一出,江望舒一脚踩在段修泽鞋上,疼得段修泽“嗷”了一声,缩回了脚,不可置信地喊道:“你干啥啊?”
江望舒说:“你还是多心疼心疼你自己吧。”
说完,江望舒“砰”的一声关了房门。
段修泽在门外喊道:“江望舒!!”——你简直不可理喻!
后面那句话段修泽忍了忍,又给咽下去了。
他转身要走,然而没走几步,念及江望舒腰侧那片可怖的淤青,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身,重新回到了江望舒房门面前,敲江望舒的门,“江望舒,跟我去医院看看,你不去的话我就在外面一直叫你名字。”
江望舒没理他,段修泽还真的就厚着脸皮一直喊:“江望舒!江望舒!!”
其他房间的客人开门出来看热闹,段修泽也不在意,继续喊江望舒的名字。
有人好奇地问:“跟你老婆闹变扭啊?”
段修泽本想否认,但转念一想,说:“是啊,我老婆不理我————”
话还没说完,江望舒猛地打开门,一拳头砸在了段修泽脸上。
这一拳头和段修泽曾经尝到的力道似乎是一样的,又似乎不太一样,并不如何重,却也不轻,叫他脸颊都酸了一下,即使如此,他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浑身毛孔都舒展开,他那张五官深邃的脸上露出笑来,伸手抓住江望舒的手腕,将另一半健康的脸凑到他面前,说:“还有这边,你来整个对称。”
江望舒:“……”
江望舒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