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仰头看看顶上还在不断划过的微亮钢丝,干脆咬着牙,就那么岌岌可危地挂在空中,一点点用手向前挪动过去。
不得不说,她撑着渐渐酸疼起来的胳膊,自嘲似的想,这样跟底下钢刺来个更近距离的接触可比刚才刺激多了。
或许正是因为整个身体都贴近了不少,顾浅在这前进的过程中,慢慢地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既视感。
这整个崖底,并非是规则的长方形,而是前宽后窄,大约快到尽头的地方,又幅度更大地收窄后放宽。她试着想象了一下,如若不是身处其中,是在更上面俯瞰的话……
就像一个粗糙人形。
人形,钢刺……
她到了独木桥的末端。
顾浅用力向上伸出手,努力扒住了那没入黑暗的边沿,然后做了个深呼吸。这点运动量和刚才发生的一切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了,一个堪称轻松的引体向上后,她跪倒在平台上平复呼吸,心里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还陷在那满满的怪异既视感里。
忽然之间,她脑内灵光一现。
“铁处女……”顾浅喃喃出声。
这一点上倒是贴合了刚才的水牢,这次的引路人似乎在刑罚上格外有所偏好——
“啪。”
她突然听到黑暗中响起这么一声。
“啪。”
有谁在鼓掌,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对方的身姿终于在阴影中浮现出来。
单一眼,顾浅就认出那正是电视上的剪影之一——那个留着大波浪卷长发的女人,他们暗地里对这座城堡主人的猜测一点没出错。
“恭喜啊。”
她声音带笑,还含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刻意捏着嗓子的娇憨与尖锐感,“这么久了,你还是第一个成功通过这里的。”
“我猜你们是带着疑问来的,那么作为奖励,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尽管只有一瞬间,尽管对方停得不远不近,几乎连脸都还陷在黑暗里,顾浅可以肯定自己对上了那女人的目光。
同样可以肯定,她冷然的视线没有刺到对方分毫。
一时间,翻滚上嗓子眼的那些话语都平静下来,顾浅突兀地笑了一声。
“那好。”
“你们是什么人?”她问。
即便看不见具体的情形,顾浅却莫名感觉到对方扬起眉,嘴角噙着笑,从阴影中举起了左手。
然后,翻转过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