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就让僵尸小船员立马重拾了被巨大的实力差距所支配得瑟瑟发抖的恐惧,他不自觉地一挺背,“是!”
“这个……”他挠挠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总结……”
不过,他下句话就解释了顾浅对自己为什么会偏偏出现在这里的疑惑。
“我们以前是海盗……”
“海盗?”她重复道。
“对、对!”生怕她就此发难,僵尸船员马上着急忙慌地打起了补丁,“就偶尔抢抢过路的渔船,不害人命的!”
得了。
顾浅想起他俩方才在背后下手的那狠劲儿,心说这话听听就算。
“我差点就信了,”她一摆手,“继续。”
她这下明白了,那张纸条上画着游乐设施,对应的却是货真价实的海盗船。
看对方一无所觉还有几分暗恨的样子,他很可能对此并不知情,纯粹是游乐场和小丑那边搞的鬼。
“我们平时自己也打打鱼。”
僵尸小船员揪着几根少得可怜的毛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鱼群的活动就变得很奇怪,怎么也捞不着了。”
“没过几天,突然下了一场大雪。”
他百思不得其解道:“那天的天气本来还挺好的……”
正如他一开始所说,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刚好适合出航。暴风雪来得没有任何征兆,短短的三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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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雪停了,”他说,“我们发现水面已经完全冻住了,连铰冰链都铰不动——”
“保暖的物资不够,也没人适应得了这个气候。可不知道为什么,大副和我居然都又‘醒’了过来。”
“当时以为是死而复生,结果没过多久就烂成这样了……”他扯扯还完好的那边嘴角,“不用吃东西也不怕冷还挺方便的。”
顾浅差不多懂了。
说白了,这艘船上的海盗们被极端的天气变化害得全军覆没。眼前的船员和那个大副却在死后产生了异变,苏醒过来后,以半白骨半僵尸的状态勉强过活。
然而还残留着以前的强盗习性,动辄就对误闯进来的无辜人士喊打喊杀,实在是太……
顾浅摇头叹气,一点也不想想那海盗大副被她这个“无辜人士”几下撂翻在地窖,落得个至今不省人事的下场——真不知道是谁更凶残点。
“没了?”她抬头问。
这船员眼珠一转。
其实吧,他们迄今为止经历的到这里就完了。但大副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他生怕火烧回到自己身上来,不自觉就想拖延时间。绞尽脑汁搜刮了一圈,还真被他想起来了点东西,忙喜道:“还有!”
顾浅:“说。”
船员:“呃……”
“我们船上以前有个人,是个小村落出来的。”他自己讲起来也有点迟疑,“神叨得很。一直都念叨同一句话,捕不到鱼的时候就说过一次,后来下雪又在嘀嘀咕咕。”
顾浅:“嗯?”
“他说,他们村子里流传说,这些都是预兆,如果有这么一天……”
船员压低了声音。
“就代表着‘它要醒了’。”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