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不应下来,祖母恐怕会寝食难安。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无论出身如何,无论是否有疾,娶回来之后只要好吃好喝的供着,金尊玉贵的养着,能够报答祖母的这份恩情,便够了。
只待祖母摸清那家人的底细,她便会去提亲。
若是在十年前,毅城王的寿宴,可不是一个七品小官的家眷能够踏足的,可她如今就是个闲散王爷,无权无势,也就不能计较赴宴人的身份了。
所以谢止溪只是个七品的詹事府主薄,谢府的主君却能入府拜贺。
谢府的主君安氏,出身不高,却是个喜欢攀高枝的,他让自己的嫡子谢泱好好打扮了一番,就想着在毅城王好歹是个王爷,来赴宴的大小都是官家人,若是他的嫡子被某个达官贵人看上了,求娶过去做正夫,那谢家也能跟着飞黄腾达了。
安氏原本打算就带着谢泱一个人,庶子谢檐被他自动忽视了,毕竟他眼睛看不见东西,只能蒙着眼纱,若是不小心冲撞了什么贵人,那可就不好了。
其实安氏就是不喜欢谢檐,他父亲是屠娘家的儿子,出身低贱,自己好歹是个正儿八经的官家公子,与这样的人共侍一妻,这怎能不叫人生气?
偏偏谢檐还生得跟他父亲那么像,活脱脱的狐媚子样,幸好他的眼睛瞎了,要不然不知要没皮没脸的跑出去勾多少人。
可是这次寿宴,谢止溪却硬是让安氏带上谢檐,说是谢檐性子孤僻,也该出去见见世面。
安氏表面上乖顺的答应,背地里却想着法儿折腾谢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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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一个瞎了眼的公子,在寿宴上格外惹眼,安氏偏偏还引着谢檐误入了前院,那可都是女眷在的地方,谢檐失了礼数,他就又有机会发落了。
从寿宴一回来,安氏就迫不及待的罚谢檐跪了祠堂,他还居高临下道:“谢檐,谢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就在这里跪上两日,好好反思你的过错!”
谢檐挺直背,咬着唇道:“可是我并不知道那里是前院,还是...”
谢屋忽然收住了口。
嫡兄让他陪着去如厕,他便去了,谁料竟又是捉弄他...
上一次还是上元节故意把他丢下,他当时害怕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嫡兄却以捉弄他为乐。
可是在谢家,嫡兄做什么都是对的,他只是个被人忽视的庶子,平日里连饭都不能吃饱。
谢檐没有说出嫡兄的名字,哪怕他说了,只会惹安氏责罚更重罢了。
安氏见他没有反抗,便得意的笑了起来,梁氏生得再美又如何,还不是落得个早死的下场,就连他生出来的孩子只能被磋磨!
安氏看到谢檐腰间的玉佩,这是梁氏留给谢檐的,那成色一看就是个好东西,安氏早就起了占为己有的心思,这次刚好借题发挥。
“寿宴上我见有位贵人一直在看你的玉佩,怕不是你们父子两个从哪里偷来的吧,我这个做嫡父的先帮你保管,免得你惹来什么祸端。”安氏说得冠冕堂皇,轻而易举的就扯下碧绿色的玉佩。
谢檐的情绪激动起来,“这是父亲留给我的东西!”
这是父亲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再三叮嘱他要好好保管,谢檐想要把玉佩夺回来,可是他不知道安氏在什么地方,最后扑了个空,整个人狠狠的摔到了地上,胳膊都青了一大片。
他现在看不见东西,只能任由玉佩被安氏抢走。
谢檐抑制不住小声抽泣了出来,泪水很快就将蒙住眼睛的纱布浸湿。
安氏转眼就将谢檐的玉佩给了自己的儿子谢泱。
谢泱虽没有谢檐生得那般好,可是一双眼睛却十分灵动通透,与安氏有七分像,他早就想要谢檐的玉佩了,谢檐只是一个庶子,平常又很少出门赴宴,倒不如给了他,还能让这玉佩见见光,得多几句夸奖。
他最喜欢捉弄谢檐了,谢檐不仅不会反抗,也没有能力反抗,现在连玉佩都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