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行皱眉不耐烦:“不过是问你话,好助我们早日抓到凶手,怎么有哭上了,我们又不会欺负你!”
“她刚从凶手的手里逃出来,受了很大的惊吓,情绪还没平复过来,不能逼问得太紧。”妇人的身子摇摇欲坠,叶萝忙再度抚慰她。
张立行立刻不爽了,质问叶萝:“你在教我做事?”
目光里透露着明显的不屑,根本没瞧得起叶萝。
在张立行眼里,叶萝跟她娘一个样儿,干着最脏最惹晦气的活计,身上永远染着尸臭味儿,是开封府里最卑微下贱的存在。
程通判脾气好,有容人之量,给她两分好颜色,她便真把自己当回事儿,还想上房揭瓦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居然敢在这跟他叫板?不知天高地厚!
叶萝立刻要反驳张立行——
“其实张判官这么急问她,是想快点抓到凶手,为她报仇。多耽搁一刻,凶手逃脱的机会就越大。”裴鹿赶紧开口从中调和,先一步和叶萝解释道。
裴鹿太了解他这位上级的脾气了,所以话就偏着张判官那边说,给张判官顺气,也给叶萝台阶下。
但叶萝可不想要这种台阶。
古代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张判官连番催问,不给妇人喘息的机会就罢了,竟当着在场众男人的面儿,直接给妇人扣帽子说:“在凶手对你施暴的过程中……”
这话几乎等同于当众宣告:妇人的清白已然被凶手给玷污了。但实际上,凶手根本就没碰她。
叶萝冷脸反驳张立行:“我不是在教张判官做事——”
“不是就好,误会解除了。”
程戡突然插话,掐断了叶萝后续未说完的话。
“你姓什么?哪里人?”程戡没留说话空隙,随即询问起妇人的情况,同时将一杯润喉茶亲手递给了妇人。
妇人惶恐地接过茶,唇微微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开口,程戡又先发话了。
“不急着答,先把茶喝了,听你嗓子哑得严重,当时很害怕吧,为了反抗喊破了喉咙?”
妇人点点头。
在场的其他人都同情起妇人来,她刚经历危险,虎口逃生,张判官刚才的问题确实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在得知妇人姓马,是酸枣县人后,程戡便叹他有位表兄也是酸枣县人,最喜欢吃张老汉风糖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