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内官传话紧急,燕王想父皇这时忽然召他,定是有什么要紧大事,如何敢耽搁一时半刻。将还未来得及送出的白鹿玉佩攥握在手中,他对慕昭轻说了一句“等我”,就赶紧随内官速往御书房方向去了。
一路急走至御书房外,见殿门开着,御前总管傅秉忠,正侍立在敞开的殿门边,见他至,向他拱手行礼。燕王停在门外,一边为面圣整理衣冠,一边含笑向傅秉忠道:“烦请阿翁为我通报一声。”
却听傅秉忠说:“殿下自己进去吧,陛下此刻并不在御书房中。”
整理衣冠的手,立时顿住,燕王奇怪不解地垂下手道:“父皇不在?可是父皇才刚派人传我过来……”
傅秉忠望着燕王不解的神色,暗想着今日这乱状,心叹一声,而面上依然衔着淡淡笑意道:“圣意如此,陛下让殿下来御书房想事情,若想明白了,就可自行离开。”
想事情?想什么事情?要想明白什么?燕王更是疑惑不解,他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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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这御书房他来过不知多少次,却还是第一次来时殿中空无一人,父皇也并没有高高在上地坐在御案之后。燕王如从前来见父皇时,垂首走至御案阶下,而后就是满心茫然。他完全不知父皇要他想什么,只能将近来参理过的政事,件件在心中筛过一遍,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纰漏,惹得父皇不快。
来回筛了几遍,却应都没有。燕王于是又想到今日的赏花宴上。赏花宴明为赏花,实则是为他和福王选妃,父皇是不想他在宴上选择郑氏女,故而这般敲打他吗?燕王想起这月初一向父皇请安时,父皇有问他是否有心仪之人,他当时就有在猜想,父皇是否是对他意欲与郑氏联姻之事,有所不满。难道父皇这时召他过来自省,就是为这事?
如真是为这事,他这时就可以离开御书房、回到宴上了,因他在昨日见慕昭为他哭泣后,已决定放弃与郑家的联姻,而在今日见慕昭忽然出现在宴上后,就决定在宴上选择慕昭。父皇不必就此事敲打他,他已完全放弃与世家的联姻,他的妻子,将是一位寒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