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亲自下旨操办的寿辰就是不一样啊!林相真是好福气,羡煞众人啊!”
一拨又一拨的宾客上前恭祝送上贺礼,眼中的羡慕完全藏不住。
这不仅是因为林家如今的煊赫,更因为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寿宴,而是当今陛下亲自下旨让礼部操办的寿宴。
陛下说了,林相六十整寿的时候他在外征战,林相也忙于国事,所以要给他补办一个隆重热闹的寿宴。
满朝文武能叫陛下如此记挂的,只有林相一人,这是何等荣宠!
陛下都发话了,那些平时没地方送礼的不也正大光明地卯足了劲儿送上来么。
众人正议论着此事,又有一个面容黑瘦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位身形窈窕的女郎走上前来。
三人穿着都不算华丽,但在众多权贵之中也算不上突兀的简朴,比较引人瞩目的,是三人脸上的刺字。
这年头,只有奴隶和罪犯才在脸上刺字。
看到三人脸上的刺字,许多不认识他们的京中旧权贵们脸上都露出异色。
不过,男人们混迹于名利场上,即使有什么疑惑也会藏在心里。
两位女郎被侍女引到女宾区后,那些旧权贵们的女眷却没那么克制了,频频有人看着两人脸上的刺字,低声议论:
“那是何人?脸上竟有刺字!”
“只有罪人和奴隶才会刺字吧,她们怎么会到相府来……”
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周尧珠神色有些瑟缩,不由自主往姐姐背后躲了躲。
这是她来到京城后第一次在公开场合露面,面对那么多姿容美丽动人,装扮得无比精致的贵女,她心中难免有些自卑。
和这些人比起来,她的穿着打扮实在是差太远了。
“姐,她们都穿得好好看啊,我们今天好像过于简单了。”她低声对姐姐道。
周尧姜笑了笑,也低声回道:
“不知道多少人以为陛下会御驾亲至,都打扮给陛下看的,你要和她们比吗?”
周尧珠立刻摇了摇头,她可从没有过这种痴心妄想。
周尧姜牵住妹妹的手,安抚地道:
“不要怕,这与在肃城没什么不一样。”
周尧珠想说,肃城的官眷哪能和京城的比呢,肃城那些人都出身寒微,或许不在意她脸上的刺字,可京城的夫人们都是累世勋贵,骨子里透着高傲尊贵,肯定会瞧不起她们。
但这样的话不适合在这里说。
然而,没多久,夫人堆里便有肃城那边来的女眷看到了她们,立刻热情地迎了过来。
“哎哟!小周尚书,周小姐,你们来啦,快来我们这儿坐着喝茶!”
这话一出,那些不认识两人的旧权贵家眷便变了脸色。
“小周尚书?!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