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管低声说:“长乐长公主也是陛下的姑母,还是殿下您的亲姐姐,又怎么算计陷害您,对陛下下手呢?”
王总管伺候先皇的时候,月华长公主跟长乐长公主已经嫁出去了。并不知道她们姐妹关系。月华长公主只好跟他解释了一遍。
“我们虽然是同胞姐妹,可是自幼关系不好,总是吵架。她现在为了利益陷害我,这并不意外!王公公,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怎么会害陛下呢!”
王总管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对她说道:“咱家知道了。会继续让人查清楚此事。”
想起什么事,月华长公主突然告诉他:“我看到长乐给了那个收衣服的宫女一个荷包!王公公可以查一查!”
“多谢殿下告知,咱家马上让人将她带过来审问。”王总管面色肃然。
见王总管信了她的话,月华长公主松了口气。
王总管派人去把刚才那几个收衣服的宫女带过来,发现月华长公主还没离开,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月华长公主面色有些不自然,出声说道:“有劳王公公查清楚此事,还我一个清白!那我就先走了。”
王总管又叫来了一个人,送月华长公主出宫。
月华长公主的那身衣服,自然不能带走,被留在了宫中。
等长乐长公主打听到不少事情,再次返回万岁殿的时候,发现大门关起来了。她只好去先前沐浴更衣的宫殿换衣服。谁知来到门口,宫人却告诉她衣物被拿走了!
长乐长公主发现事情不对劲,追问这个宫人:“为何要拿走我们的衣物?是只拿走我一人的?还是三人的衣物都被拿走了?”
宫人解释道:“奴婢只知道拿走了殿下与月华长公主的衣物,至于安琳大长公主的衣物还留在里边。”
长乐长公主顿时脸色沉下来。心里开始怀疑是妹妹算计了她,还是姑母算计了她们姐妹俩。她觉得后嫌疑最大!哪怕她们姐妹俩再如何吵架,也不会耍这种阴险的手段诬陷栽赃对方。
她带进宫里的钱都跟着那些衣服被扣留在宫中,现在拿不到。长乐长公主只好取下头上的发簪,送给宫人:“你帮我留意宫中的消息,我不会亏待你的!”
宫人快速收下发簪,藏进了袖子里,点头回应长乐长公主:“奴婢明白了!”
长乐长公主满意的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但是出宫的时候,脸色一直阴沉沉的。
而安琳大长公主,毕竟年纪大了。进宫这么久,王总管连口吃的喝的都不给她,在御花园逛了一会儿就不行了,一直休息到现在。觉得孙女应该从长乐宫回来了,这才回到万岁殿。发现万岁殿关门了,便去换衣服。
等她换好衣服,再次回到万岁殿外面。正好看到孙女回来。
孙女走近了,发现她脸色不太好,安琳大长公主问她:“怎么了?”
“祖母,我根本没见到太后!到了长乐宫外面,有一个宫女出来告诉我,太后娘娘不见我,然后拿着人参进去了,就不管我了!”
安琳大长公主脸色瞬间黑了。低声骂道:“一定是这姓王的阉狗搞的鬼!”
要不然宁太后怎么敢如此嚣张,不把她这个长辈放在眼里!拿了东西不见人,真是不要脸!
安琳大长公主气得想找王总管骂一顿,被孙女拦住了。
“祖母,算了吧!听说这宫里现在都听王公公的。我们别得罪他了!”
“我一个大长公主!曾经抚养过先皇!我会怕得罪他一个阉人!当年他跟我说话都是跪下来说的!比狗还像一只狗!”安琳大长公主更是生气,额头都冒出了青筋,开始头疼起来。
见她面色不对劲,孙女赶紧搀扶着她坐下来。不敢再惹怒她。
万岁殿的大门看起来是关了,实则没有关紧,小桌子正通过门缝观察外面。
安琳大长公主刚才怒气冲冲的骂那些话,声音不小。小桌子已经听清楚了。立马转头告诉了王总管。
王总管面色平静,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而恼怒。淡淡地言道:“想要成为一头成功的狼,首先要学会伪装,要比狗还像一只狗,与人亲近,想尽方法讨好人。等人放松了戒备后,才能露出狼性,一举将对方咬死。”
小桌子好奇地问道:“当年干爹为何没有直接除掉她?”
王总管睨了他一眼,平静地说:“杀了她对咱家有什么好处?对于这种人,让她失去权势,远离政治中心,这才是对她的折磨。她这些年,恨极了咱家。对咱家恨了这么多年,又能如何?她一把老骨头了,子孙又不争气,哪怕想对付咱家,也没那个能力。”
小桌子点头,夸赞道:“还是干爹厉害!现在这几位相互猜疑,她们斗起来了。那咱们是不是就不用担忧了?”
王总管摇头说:“比起她们,还是那群藩王更麻烦。秦王入京了吗?”
虽然王家与谢家对政治有一定的影响力,但还是那群藩王对皇位的威胁最大。应该集中精力对付后者。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了叶统领的声音。
“王公公!王公公!快开门!秦王入京了!”
王总管眯起了眼睛,眼神如同淬着寒冰,冰冷阴森。
“可算是来了。咱家要好好跟秦王见个面。”他的声音很低,听起来阴恻恻的。
小桌子一脸惊讶,不敢置信地问:“干爹要私下跟他见面?”
这样必定会让人误会啊!
王总管淡定的从袖兜里扯出两封皱巴巴的信,递给小桌子:“给太傅、周尚书送去。”
小桌子连忙伸手接过来,打消了紧张的情绪。王总管愿意告诉这些人,这些人就不会误会他了!
然后,王总管回到后殿,把另一封信交给叶大郎,让他带回家里再交给叶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