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很快结束泡澡,穿好衣服,连头发上的湿漉水气都没来得及擦干便走出门。脚底传来的冰凉让她想起自己并没有穿鞋,正打算下楼时,开门却看到一双干净拖鞋正放在门口,还有一双厚实干净的袜子。
彼得正在微波炉前忙碌。
见到她下来,彼得冲她露出一个明亮的笑脸,顺手将旁边的椅子拉开:“我给你热了牛奶和松饼,家里好像只有这些了,你先吃一点。顺便,我刚刚已经将你回来的消息告诉玛德琳和泰德,他们很快会到家的。”
这样的照顾让她一下子感到更内疚:“谢谢你,彼得。我很抱歉刚才对你态度不太好,我只是……只是不希望……”
“不希望我因为莫洛尼家族的事再被牵连进来遇到危险,是吗?”他主动替她说完未出口的话,眼神笼罩在她身上,“可是你很了解我贝妮。从小到大,只要是我认准的事,或者任何别的东西,我从不半途而废。”
“更何况,从我成为蜘蛛侠那一天开始,我就下定决心,要竭尽全力去保护这座城市里所有需要帮助的人。可如果我连自己最在乎的……”
他说到这里时,语气很奇怪地凝滞一瞬,像是触碰到什么他无法用语言立刻表达出的复杂感受,所以短暂静默半秒,视线望向贝尔纳黛特的眼睛,接着说:“如果我连你都保护不了,那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我不能再让同样的事再次发生。”
这句话一下子让贝尔纳黛特陷入某种诡异的幻觉,因为她记得夺心魔也说过同样的话,甚至精准到一字不差。
还在她发愣的时候,彼得伸手将她拉到椅子边让她坐下,又找来毛巾和吹风机准备帮她弄干头发。
贝尔纳黛特有点诧异地看着他:“其实没关系的,它自己一会儿就干了。”
“还是先吹干比较好。”他边说边伸手捞起她的长发,用毛巾裹住吸走水分,“你吃东西吧,我来弄。”
她咬着松饼,时不时回头打量着正在帮自己吹干头发的少年:“你怎么跟我外婆一样,好像我是个什么都需要被人照顾的小孩子似的。”明明年纪比较小的人是他才对。
想到这里,贝尔纳黛特忽然意识到:“你的十七岁生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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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不太在意地嗯一声,听到她叹息着说:“抱歉没来得及给你……”
“没关系。”
他接过对方的话,动作自然地将黏在她侧脸的湿漉黑发仔细拨开,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过贝尔纳黛特的鬓边,滑过她的侧脸与耳廓,格外轻柔。
像是被羽毛扫弄带来的微痒感。
贝尔纳黛特咬着松饼,忍不住歪头就着停留在自己耳边的手蹭一下,立刻感觉到那只手的僵硬。
她不解地半转过身体,目光从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来到对方逆着光的脸上,阴影让他的表情有些晦暗又模糊,似乎是被某种情绪牵绊住。
“怎么了?”贝尔纳黛特问。
她看上去是完全纯粹的茫然,绿色的眼睛在微光中像是发亮的萤火虫,让他想要捕捉。因为没来得及收手的缘故,此刻他的指尖离她的唇角只有一线距离。
淡淡的绯色像是初露熟红的柔润浆果,让人充满食欲。
“彼得?”
深吸口气将那些几乎快要从心头冒出来的情绪强行咽回去,彼得的喉结困难地滚动着,感觉在对方如此坦然又一无所知的眼神注视中,这种克制比他想象的更困难。
被压抑着不断堆积的念头如同长满尖刺的玫瑰,在胸腔里肆意膨胀,几乎穿破他的喉咙绽放出来。
可彼得还是抿住嘴唇笑了笑,用尽可能自然的,不会让对方怀疑或抗拒的语气说道:“生日不只有这一次,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你能平安回来。”
说完,他继续为她梳理吹干还带着潮气的头发,忽然看到一道明显的血迹残留在她的耳垂皮肤上,深暗干涸的红色凝固在排进肌肤上,看起来如此刺眼。
“你受伤了?”彼得想替她擦掉那些血渍,但又害怕弄疼她,连眉尖都皱起来,语气紧张。
贝尔纳黛特随手摸了摸,指甲刮下一层血痂:“啊,这是刚才……准确的说是十六年前,我在关闭逆世界通道时,因为超能力使用过度造成的,没什么大碍。”
说到这个,她又忧虑起来:“纽约城的情况是不是已经很严重了?”
彼得点点头,将他和泰德还有玛德琳最近这段时间遇到的事都概括一遍,以及康纳斯博士的遭遇也告诉了她。
贝尔纳黛特听完简直满脸惊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哪一件事开始,因为它们听起来全都是那么不可思议。
紧接着,她想起夺心魔那种离奇诡异的状态,正打算告诉彼得,却听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是玛德琳和泰德正好到家。
看到她终于平安无事回来,玛德琳抱着贝尔纳黛特泣不成声。她们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到,即使有泰德告诉她,自己的外孙女一定会平安回来,她也一直非常担心。
旁边的泰德伸手揉了揉贝尔纳黛特的头,笑着打趣:“真是不公平啊。十六年不见,你一点没变,我倒是已经老了许多。”
被暗核传送回来只用很短的时间,可对泰德来说,那却是一天天独自煎熬过来的十六年。
贝尔纳黛特紧紧抱住对方:“谢谢你来纽约找到我。”
“毕竟我可是早就答应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