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人是镇北侯祁朝晖,他蹙眉顿了顿道,“江氏为临安王王妃苛责,命不保夕,而且其很可能知晓世子身死的真相,故而臣才将其护送回京。近日楚京关于臣与江氏的谣言散播甚广,定是有人蓄意推动,这才使陛下误会。”
说完他又自嘲一笑,道,“不止陛下,就连臣的夫人谢氏也因为江氏的缘故同臣和离。臣还真是有理说不清,只能将临安王一事查清才能洗刷臣的清白了。”
驰骋沙场多年的镇北侯一副落寞的模样,说到临安王的时候咬牙切齿,仿佛同他有深仇大恨。
楚惠帝眯着眼睛盯了他半刻都未说出话来,瞧瞧这人,立刻就成了可怜的受害者。谢太傅的千金是因何同你和离,一字一句暗卫早就呈在了朕的案上。
“谢太傅的女儿离了你镇北侯府就要召赘,卿心中作何感想?”楚惠帝看他有些不顺眼,又饮了
一口茶水,语气带了些嘲笑。
谢太傅是忠臣,为人清正,素来得楚惠帝好感,他的独女与镇北侯闹掰楚惠帝难免就想的多了些。
下一任镇北侯夫人出身若和他几个儿子的母家有关,可不是楚惠帝愿意看到的。
祁朝晖面不改色,郑重其事道,“夫人所愿臣自会尊重。”
闻言,楚惠帝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卿如此想法朕有机会会告知太傅。”
祁朝晖躬身不语,只唇角抿直。
“行了,朕命你全盘查探临安王一事,一切皆由你做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必要时见了血光朕也不会怪罪与你。”楚惠帝随手扔了他一块令牌,摆摆手让他退下。
“臣遵陛下旨意。”祁朝晖收起令牌,肃穆拱手,而后转身离去。
祁朝晖离开后,惠帝也起了身,朝着徐大伴低声说了一句,“总有旭之后悔的时候,朕瞧谢府那位是个果断的。”
“陛下说的是。”徐大伴虽不明陛下话中之意,但依旧开口附和。
“起驾长信宫,朕去看望皇后。”楚惠帝甩了甩袖子,清瘦严肃的脸颊稍稍柔和下来,“裴家今日来人了,皇后今日想必会开怀些。”
“陛下所言极是。”
长信宫,内里安静寂然,宫人们立在一旁屏气噤声,唯恐打扰了小皇子歇息。
“娘娘,四皇子身子康健,您看这小拳头握得可真紧。”一个衣着华丽的容长脸妇人,围着摇篮看了两眼,恭声夸赞。
“曜儿吃的多,长得也壮实,本宫这辈子有了他便是再无遗憾了。”一方宽大舒适的榻上歪着一个容貌柔美的女子,因着生育的缘故她的身子还有些丰腴,看上去温柔又大方,正是裴后。
“娘娘,这才是开始,今后小殿下和裴家的荣耀还长长久久呢。”承恩公府的大夫人温氏,是裴后的嫡亲嫂子,看着健健康康的四皇子语含深意。
“曜儿今后如何都是他的造化,本宫不强求,只想着他平安长大。”裴后微微一笑,看着小皇子的目光柔地快滴下水来。
闻言,温氏眉头蹙了蹙,起身往裴后处凑了凑,道,“这世间的平安也是难得的,裴家定会尽力护住娘娘和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