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城高中的礼堂后台有许多化妆间供学生演出节目使用,余燃照着林萧橙的话往里头走了几步,隔壁的化妆间门虚掩着,站在门外能隐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是何晚山和另一个陌生的声音。
余燃轻轻推开了一条门缝,昏沉的灯光从门缝中漏出,在他眼里勾勒出一刃嫣红。
何晚山就站在里面。
他的身上穿着那件熟悉的米白礼裙,繁复奢丽的裙摆形如刚从枝头剪下的芬得拉玫瑰。他的腰被束紧,从光裸背脊上纵横交缠的丝绸绑带下能隐约看见一点雪白的束腰。
他之前听白诗翊提起过,束腰是仿鲸鱼骨的新型材料做的,纤细薄韧,能把本就柔软莹润的腰肢,收束成不盈一握的纤细。
何晚山提着裙摆挺直背脊,裸露在外的肩膀被化妆间昏黄的灯光镀上一层蜜糖的甜腻。他低着头,羔羊般温驯地露着脖颈。光裸的背脊上,两片挺翘的蝴蝶骨卡在束腰上缘,雪白的皮肉微微透出一点勒紧的红痕,纯真又靡丽的模样在灯光下透着某种暧昧情潮褪去后残余的旖旎烂漫。
余燃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代入了角色,年轻气盛的王子哪里能抵挡得住一朵诱人且烂漫的花的诱惑。未经人事的花苞对于他而言过于青涩,眼前这朵已然盛开的温柔玫瑰恰好契合。
余燃一下子慌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方寸大乱,他只知道自己不该继续留在这里,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推开这扇门。
但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位小同学,你来帮一下忙可以吗。”正忙着整理假发套的化妆师喊住了准备逃走的余燃,“人手不够,你来帮这位同学提一下袜子,他戴了束腰不太方便。”
何晚山的目光闻声看向门口。
躲闪不及的余燃在心里暗道一声糟糕,但这时候扭头跑路更像是证明他心里有鬼,于是他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认命地转过身走进化妆间。
“余燃?你怎么来了?”何晚山费力地挺直了背脊,一动不动方便化妆师替他整理发型。
他虽然比起许落星要瘦得多,但束腰紧紧箍着腰腹还是有些不舒服。头上的假发又重,他稍微弯下腰都会有点重心不稳的感觉。
“我化完妆了就随便逛逛。”余燃单手捂嘴假装清了清嗓子。
何晚山这时才注意到余燃的打扮。
余燃穿着墨色的礼服,戴着金色的假发,一条同色的丝巾蜿蜒着陷入紧实的胸口。
他的五官本来就是极具攻击性的华丽精致,被中世纪繁复奢丽的服饰一衬更显得优雅,远远看着真有几分中世纪欧洲宫廷王子的模样。
“赶紧过来帮一下忙吧。”
化妆师整理好假发套后就立刻收拾东西往外走:“我还要赶着去帮别的学生化妆,小同学,这里的事就拜托给你了,记得不要让这位同学弯腰,要是弄乱了发型就糟糕了。”
说着就拎着化妆箱出了化妆间。
何晚山提着繁复的裙摆,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镜子前。
余燃有色心但没色胆,偷看的时候乐得自在,真要面对面了却又怂了起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些微妙的尴尬。
“要不我自己来吧。”何晚山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不用,我来吧。”余燃深深吸了一口气,认命地单膝跪地,扶着何晚山的一条腿让他踩在自己的膝头。
何晚山脚踩着余燃的膝盖,轻轻撩起裙摆,露出其下光裸的腿。
“那就麻烦你了。”
余燃的视线一下子就动不了了。
他僵着手指拿起一旁的提花丝袜,握着何晚山细细的脚踝慢慢穿进去,从小腿到膝盖,再接着往上。
余燃不敢动了。
头顶,灯光流水般汩汩淌下。
那一刻也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他伸手,他滚烫的手掌轻轻覆上那截提花丝袜包裹的大腿。
何晚山的腿很细,大腿没有女生的丰满莹润但触感依旧柔软得让人心痒难耐,柔软的白腻开在他的指尖,奢丽长裙下生出的阴翳像极了神话里禁忌的潘多拉魔盒,隐晦地诱惑着他深入。
何晚山浑身一颤,仓皇地按住余燃往上作祟的手,戴着蕾丝网格手套的手指纤细又柔美。
余燃抬起头对上了何晚山的视线。
“滴答——”脑海里突然响起水滴落下的声音,纯白的山茶花攀上了他的脖颈。
何晚山俯下身靠在他的耳边说话,落在颈侧的热息花一样黏连着香气,温润的声线轻轻柔柔,落进耳里却能让人在冷黑的深夜里喉头发紧。
“别胡闹。”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何晚山的眼尾飘起两抹惹人遐想的淡红。
余燃从不否认自己性格恶劣,比如口是心非。
但也许是他的前半生活地太恣意放纵,老天爷也要他在某个人身上栽一次跟头,要他这嚣张难驯的性子,也尝一尝食髓知味自甘沉沦的味道。
“我就摸一摸。”余燃恶劣地笑了笑,一边说着一边手还不安分地捏着何晚山腿上的软肉捻了捻,那副狡黠的模样活像是准备把兔子吞吃入腹的恶狼。
“不行。”何晚山惊慌失措地摇头,试图和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余燃讲道理。
但他显然低估了一个被迫禁欲大半个月的十七岁正常男性的欲望。
“你说过的,不管我做什么事你都答应。”余燃笑着看向他,眼里昏沉闪烁着危险的暗光。
“我乖乖地听你的话,忍了那么久。”
余燃低头轻轻握住何晚山的手,抬起。
“所以现在,你不许反悔。”
作者有话说:
不会有误会,不会有误会,重要的事说三遍;
纯纯小甜饼不会虐,刘声会搞事但并没什么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