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拘束,安静地整理,仔细的收拢,偶尔抬头看他一眼,那温柔的眼神安抚着他,令皇帝咂摸出几分岁月静好。
他眼巴巴地看着她,一时才不自然地问道:“你归拢朕的物件做什么?莫不是要把朕强留下?”
他心里的欢喜一点点扩大,面上还装着神圣不可侵犯的端庄,“虽说外头风大雨大,一国之君也不好奔波来去,可若是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理由,朕是不会留下的。”
段柔蓝将这些物件儿仔细的收拢好,听着他的话轻轻笑了笑,走在窗子下站好,朝他招了招手。
“陛下,你来。”
“有什么好瞧的?”皇帝低声咕哝了一句,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站起起来了,走到了窗子前,站在她的身侧向外看了看。
这间金店交割给了段柔蓝之后,她便着人依着大理的样式改了改,那遮窗的屋檐向外延展很多,上头挂了一排小风铃,在雨中哑了声,只晃啊晃啊的摇动着。
“铃铛摇动的不算凶,还能看清楚对面的屋子,”段柔蓝在皇帝的身侧轻轻说着,仰头看皇帝,“你瞧那位更夫,在雨里不急不徐地走着,显是风雨不大。”
皇帝心里咯吱一声,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低落,只嗯了一声,望着窗外回应了一声:“那朕就要走了。”
段柔蓝却在一边轻轻笑,踮起脚来仰头亲上了皇帝的面颊,只一下,旋即便离开了,只扶着他的手臂仰头看着他笑。
“风雨不大,路也很好走,可走可不走的时候,为着我留下,成不成?”
被她软软得唇碰到的那边脸酥麻着,一簇火倏地烧上了皇帝的心,他转过脸看她,她扶着他的手臂,仰着的白皙面庞近在眼前,但凡他一低头,便能撞上她小巧的鼻尖儿、娇憨鲜润的唇。
她好像在索吻。
皇帝不动声色地低下头,眼前昏昏的,只能看到她可爱到极致的面庞晃啊晃,神智好像要稀昏了,他抵抗了最后一下,咽了咽口水。
“朕不是什么人都能亵玩的。”他说,“你玩了,就不能跑。”
段柔蓝嗯了一声,脚踮得更高,将唇送到了他得唇边,眼神温软着,轻轻啄了一口他的唇。
“我哪儿都不跑,就同你和孩子在一处。”
这一下轻啄,柔软的像被云撞了一下,撞进了他的心,他忽然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俯下身笨拙地回应了她一口,酥酥麻麻蔓延上他的脸,他停住了,在她诚心恳意的眼睛里,看到一个眼睛红红的他。
“闭上眼睛。”他说,拿额头点了点她的,“你怎么能睁着眼睛亲我?”
段柔蓝乖觉地闭上了眼睛,手从他的手臂上滑下去,摸索着搂上了他的腰,整个人趴伏在他的怀里,只仰着头等着他。
皇帝低下头,轻轻吮了吮她的唇,那份温热与柔软甫一噙在嘴里,从前少年夫妻的旖旎记忆便纷涌而来,他鼻子微微有点酸,眼睛也有点酸,好像再亲她一口,自己就要哭出来了。
怀里人软倒在他的怀里,一时见他没动静了,只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睛瞧他,却见他眼睛红红地看着她。
“怎么了?”
近似呢喃地问询一下击穿了皇帝的心,他珍而重之地将她拥入怀里,箍得紧紧得。
“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她的肩头轻言,说道这里哽咽了一声,“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