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

就察觉到他体内真元紊乱如暴风狂卷之下的巨浪,汹涌澎湃。

这样下去他哪里能受得住?非得爆体而亡不可?

连忙扶他进屋,在床榻上坐好。给他喂了一颗平心静气的灵丹,又用自己的真元给他梳理、引导他体内到处乱窜的真元。

一阵忙活下来,等徐重锦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窗外暮色沉沉。

看燃青还在阖目调息,徐重锦就没有开口打扰他。而是轻手轻脚的去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两口茶水喝下去,她觉得自己就如同被淋了水的干花,整个人嘭的一下就通体舒展开来。

忍不住就伸了个懒腰。

等这懒腰一伸完,她回过头去,就看到燃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双眼。望着她的眸光在窗外幽微雪光的映衬下深沉如暮霭。

徐重锦没有半点不自在。在自家徒儿面前有什么好不自在的啊?他们两个可是在一起朝夕相处过五年的师徒!

还又拿起一只茶杯倒了半杯水,走过去递给燃青:“要不要喝水?”

燃青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徐重锦还以为他是不能动弹。因为她以前也曾走火入魔过一次,足足有个两日都手脚麻痹,不能动弹一下。

就直接将茶杯凑到燃青唇边:“张口,我喂你喝。”

燃青浑身一震,望着她的目光中又添了那么几分说不分明的意味。

徐重锦才懒得去想他心里在想什么。早先几年她就发现了,燃青这孩子心思重,又敏感,想准确的猜到他的心思太难。

既然如此,那她就索性不去猜。反正燃青对她这个师尊一向都挺好的。

等燃青终于肯开了尊口喝了水,徐重锦将茶杯放下,就道:“你先在这里调息着,我去做晚饭。”

燃青一听,就要起身:“师尊饿了?师尊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做。“

却被徐重锦按住肩膀:“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坐着别动吧。”

转身往外走去。

屋外白雪绵绵,燃青转头,透过窗外看那道纤瘦的人影踏着乱琼碎玉走入庖房。然后原本黑漆漆的庖房里亮起一线橙黄色的暖光。

师尊也是他的光啊。是他黑暗荒芜内心里唯一的那道光。

这样一直照亮着他,温暖着他的师尊,他怎么舍得放手呢?

心里慢慢的升腾起一个疯狂的念头:就算粉身碎骨,与这世间所有人为敌他都绝不会放手的!

师尊永远,而且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徐重锦哪晓得自家徒儿正狂奔在偏执这条狭窄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啊?正发愁的看着篮子里的各色菜蔬呢。

她命好,上辈子是富家小姐,这辈子是宗主独女,连着两辈子她都没有做过一次饭,所以这会儿哪知道该怎么下手啊?

又不好现在去找燃青过来弄。他刚刚才走火入魔呢。

只得一边回想着平日燃青做饭的步骤,一边手忙脚乱的开始操作着。

但事实证明,很多事情都是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又或者是脑子学会了手却没有学会,总之到最后燃青看着面前既焦黑又发糊的米饭,干巴巴如同秋日落叶的菜蔬陷入了沉默。

徐重锦也有几分尴尬。

“那个,凑合着吃,凑合着吃啊!”

分给燃青一双筷子后,徐重锦开始坐下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