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在人前倒是不喊那一声姐姐,崔方旭喘着气说,“听闻酒楼有事,我过来看看。”
说话间,崔方旭视线扫过站在虞瑶面前那些人,抿了下唇。
虞瑶见他欲言又止,心念转动,只说:“多谢崔大夫关心,我们正在商量如何处理。”
崔方旭颔首:“掌柜的先忙。”
之后自觉走开一些,做出不胡乱插手的姿态。
反倒食客的亲友中的一位娘子瞧见崔方旭,拧眉道:“崔大夫,你今日中午来为我家汉子看诊,不是说吃得几服药便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吗?怎还一副匆匆忙忙、大事不妙的样子赶过来找掌柜的?”
崔方旭闻言忙道:“这位娘子,我的医术你难道是信不过么?”
“药方开了,照方抓药、按时吃药,吃得几服药便能好,我来只是……”
娘子柳眉倒竖:“只是什么?”
崔方旭道:“外头传得厉害,说有人闹事,我担心你们和掌柜的闹出误会,故而赶来瞧一瞧。”
“都是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不会不讲理的。”
虞瑶温声细语说得一句,转而继续同众人说定如何赔偿的事宜,又记下各家住在何处。
说是花银子息事宁人也没有错。
可确定与在酒楼用饭有关,酒楼自有些责任,这事儿没法回避。
况且,陆陆续续有别的人家也赶来酒楼。
一样家中有人今日在酒楼用饭,回家后人便不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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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瑶让流萤拿些银钱来,分给众人,安抚过他们情绪,请他们暂回家中。
众人得了说法,又见她态度诚恳,一时也信她,便揣上散碎银子,先行归家照顾家中亲人。
周太医终于赶到。
楚景玄令祁寒川带他去后厨,自己留下与虞瑶、崔方旭在一处。
已无旁人,虞瑶开门见山问崔方旭道:“崔大夫去看过诊,莫不是发现其中的什么蹊跷?”
崔方旭犹豫着目光扫过楚景玄。
虞瑶看楚景玄一眼,平静说:“无碍,崔大夫直言。”
楚景玄弯唇,背脊挺直往虞瑶身侧挪了半步。
崔方旭这才压低声音道:“瑶姐姐,我去看诊,瞧那人似是中毒。”虞瑶皱眉,他又说,“不知是中的什么毒,但瞧着于性命无碍,未及多想。后来听闻酒楼出事,想起那家人提过今日曾来酒楼用饭,才将两件事联系在一处。”
“中毒?”虞瑶面色凝重。
楚景玄从善如流说:“已经让人先去后厨查看情况。”
虞瑶看他一眼,又去看流萤问:“小二和厨娘们回家了?”
“没有。”流萤说,“都仍在酒楼呢。”
酒楼一应茶水、吃食,无不是每天现行准备。倘若出了问题,多半是出在今日在酒楼做工的人身上,正想着,虞瑶又问:“咱们自己人里面有人身体不适吗?”
流萤微怔,摇头道:“没有啊。”
这似是一处关节所在——在酒楼做工的人也一样是会在酒楼用饭的。
姑且不提这些做工的。
流萤、虞敏还有两个孩子,如何不是吃厨娘们做的饭菜?却无人身体不适。
两相对比,浑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