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少校临走时的嘱咐,他觉得少校就多余担心。
就凭厌先生这睁眼说瞎话的能耐,谁骗谁还真不好说。
“我也可以。”
一片漫长的寂静后,沈添樵突然说。
厌辣出一脑门的汗,闻言疑惑地问:“可以什么?”
沈添樵放下筷子,从口袋摸出一根叼在嘴里。
按下打火机,准备点上,蓦地想到什么,又熄灭了打火机,揣进了裤兜。
他其实有很重的烟瘾,但流落到海岛时,除了身上的衣服,他所有东西都没了,更别说点根烟解瘾——却是不想,这么一折腾,戒了很多年也没戒成功的烟瘾,竟然就这么戒了。
只是一心烦就想抽烟的习惯是多年养成的,一时也改不了。
这会儿他特别想抽一口,让尼古丁镇压住心中的烦闷。
考虑到身边的王子,他取下嘴巴上叼着的烟,交叠起双.腿往椅背上一靠,用修长的两指夹着的香烟翻玩了起来,不徐不缓地说:“虽然我家世不如百里岚,但我能力比他强,你要是愿意跟我,我也可以护着你。”
这回轮到厌愣住了。
秦偲重重地放下杯子,警告道:“沈先生,厌先生是我们少校的哥哥的未婚夫,我们少校的哥哥还是沈先生你的兄弟,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少校和他哥哥的信任吗?”
“你们少校真的信任过我吗?”
沈添樵应声抬眸,一双犀利的目光忽然扫向秦偲,好似利剑一般直指人心,“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少校把我沈添樵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门清?”
“那我们少校的哥哥呢?”秦偲不惧地对着他的眼说。
“三弟是什么人,你作为百里少校的副官,不比我清楚?”
俩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一股无形的硝烟在餐桌上漫开。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慵懒的嗓音从沈添樵身后响起——
“哦?我是什么人?”
满头大汗的百里岚双手插兜,犹如闲庭阔步一般踱步而来。
跟在他后面的连卓那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在这个关头,他脸色也很不好看。
他在广场上环视了一圈,才从人堆里搜寻到喝得面红耳赤的弟弟,当即眉头一皱,连气都顾不上喘,抬脚对着连玉的屁.股踹了上去——
“狗东西,让你照顾三嫂,你倒好,光顾着自己喝了!”
这边的小章鱼冷着脸坐在秦偲让开的位置上,长臂一展,就搭在了厌的肩膀上。
他狭长的眼眸漫不经心地瞟了沈添樵一眼,随即散漫地垂下眼皮,抽.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捧起自家老婆的脸,去擦自家老婆脑门和鼻尖上的汗,轻声道:“乖,闭眼,给你擦下汗。”
厌顿了一下,乖巧地闭上眼凑过去。
见状的小章鱼唇角一勾,眼皮都没抬一下地对斜对面的人说:“沈添樵,我叫你一声老大,不是让你来挖我墙角的,你要知道兄弟夫不可抚,不然——”
他猛地掀开眼皮,投向沈添樵。
阴沉的眸光里带着毫不遮掩的凶狠之色:“就是总统先生来了,老子也要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