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生怕女儿这性子过倔,看不清形势。
他试图和稀泥:“傅总,小女不懂事冒犯了傅太太,我已经教训过她了,她也认错了。别为这事伤了两家和气。”
傅景时并不看周馨月:“周总误会了,你女儿的事并不足以影响我妻子。”
周振:“……”
那你非要等我们都道完歉了才说。
其实这话意思很明白:傅景时不打算接受这个道歉。
周振只好把目光转向喻宁。
要他对这么个年轻的丫头低头,比对众所周知心狠手辣的傅景时低头,难度可要大的多。
“傅太太。”
周振尽量心平气和,“这几天天热,难免让人觉得疲惫。我们力全在国外有几个不错的度假村,傅太太可以随时去玩,放松心情。”
“天是挺热。”
喻宁点头,“周总就别拖着我们站在门外了。”
周振:“……”
这夫妻俩说话怎么一个比一个噎人。
周振:“不在门外也好,我们进去好好——”
傅景时揽住喻宁的肩:
“我妻子为了事业在外忙碌奔波,实在不能奉陪了。”
说完便转身进了景苑。
身后几个保镖默契地挡在门口,将周振和周馨月拦在外面。
周振喊了两声“傅总”,眼看着人走远了,没办法扯着嗓子在人门口嚷嚷,要让其他人家看到了,这张老脸就彻底没地儿搁了!
他忍不住指责道:
“看看你干的好事!道歉都不会,还要你老子来说!”
周馨月知道这次惹了麻烦,心里又不服气:“她也就是仗着嫁给了傅景时。”
周振险些气得倒仰:
“我原来以为你算是聪明的,没想到你根本没脑子!她要是真没本事,舆论就不是现在这样,得靠着傅景时帮她扭转局面,你看她需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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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苑一般不放外人进来吧。”
喻宁意有所指。
傅景时:“周馨月的表姐在这里有套房产。”
喻宁了然。
原来是他故意的。
连这种信息都知道,不是巧合二字能说得过去的。
“道歉就接受有什么意思。”
傅景时言辞锋利,语气却很温和,“不给点教训,怎么能长记性。”
系统:【……幸好他不知道我刚才在嘲笑他。】
这哪里是娇妻啊。
八百个心眼子的凶兽吧。
陈伊彤翘首以盼,看向傅景时和喻宁的眼神用闪闪发亮来形容毫不为过。
如果非要形容这种心情,大概是——我磕的cp终于被全世界知道了!好耶!
“欢迎回家。”
陈伊彤含着笑说,“先生的父亲和母亲今天下午五点十分来拜访过,留下了一样东西,说是送给太太的。”
说来也怪,傅总的爸妈都到了景苑,也没说进来坐坐。这所谓的“拜访”不过是在门口停了会儿,把东西交完就走了。
傅景时动作一顿,一手解着袖扣,不甚关心地道:
“知道了。”
喻宁打开盒子,是块手镯。
通体碧绿,颜色浓烈而纯净,整只手镯打磨得极好,绿色几欲挣脱而出。
拍卖会上喻宁也得过一只手镯,那只就算少见,可相比之下远远不及。
“是外祖母留给母亲的。”
傅景时说。
喻宁端详了一阵:“这算是婆媳剧中对媳妇儿认可的象征?”
傅景时:“?”
什么剧?
夜间娱乐活动当场被替换成看婆媳剧,这次选择的地点是露台。
露台秋千没有花园的那么宽敞,两人也能坐的下,只是多少有点不太舒展的开。傅景时索性将喻宁抱在怀里。
小几上摆着两杯红酒。
喻宁喝了一口。
剩下小半杯被傅景时抢走。
“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在我们家。”
傅景时对某个片段进行点评。
是婆婆和媳妇儿为了孙子的事大吵了一架,险些还打起来了。
喻宁中肯地道:“沈夫人不像是会和人吵架的性格。”
傅景时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无声地收拢怀抱,垂首,额际抵着喻宁的耳尖,声音自她发间传来,有种模糊的沉闷:“其实是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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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时出生后,有段时间沈思筠的身体不是很好。
彼时傅景洵想当然认为,是傅景时导致了母亲身体不好。
傅长寄忙着公司的事和照顾沈思筠,忽略了这点,没能及时纠正傅景洵的想法。
等发现这兄弟俩相处得不怎么好,分|身乏术,只能先将傅景时送到了老爷子身边。
两兄弟打小就没怎么相处过,且性格天差异别。
傅景洵活泼外向,受众人喜爱,朋友多得数不清。傅景时则寡言少语,孤僻安静,永远都是独来独往。
哪怕后来又重新住到了一起,两人的关系也并不热络。
兄弟俩差了岁,却同时上了高中。
沈思筠提议让他们俩在一个班里,正好互相照应。
刚开始的几个月他们还是一起走的,后来傅景洵说早上要去和队友打球,两人的上学路就分开了。
只要有他们俩在的场合,总有人打趣:
“你弟这脑子怎么长的?比咱们小岁还回回年级第一,别不是咱们都还在高中待着,他直接上大学去了吧?”
“光是想想这可能就吓人,我要有这么个弟弟,压力大死了。”
“得了吧,哪家有这么个天才,不都得乐疯了。要我就成天领出去吹比。”
向来在社交场合游刃有余的傅景洵,在这时却不怎么说话。
他向来是第一,但傅景时出现,他就成了第二。
傅景时回到家里,对沈思筠说:“我想去别的学校。”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