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周遭为之一静。
有几道倒抽凉气的声音便分外明显。
距离最近的郑子宴无疑晃了神,表情凝固地直愣愣盯着,嘴唇开阖,硬是没说出半个字。
闪光灯就在这时突兀地亮起。
傅景时反应极快地将喻宁带到怀里,另一手拢在她颈后,对身后两个随行的保镖低声冷道:“抓住他。”
郑子宴陡然回神,招呼安保人员:“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逮人啊,我不是早说不许放狗仔进来!”
郑家对国内市场纵然有心,却也没想借着寿宴的名头博人眼球。
太上不得台面。
喻宁埋首在傅景时怀中,鼻端全是他的气息,檀香过后是绵长的雪松余韵,冷质的后调。此刻却掺入了一点她身上的香水味,两者混合成了一种奇妙的独特。
傅景时动作利落,但力道却不重。
她被揽过来的时候没有不慎碰撞到额头,反而堪堪停在他的肩膀前。放在她颈后的那只手起到了极大作用,控制了这份惯性。
但是……
“好了么?”
喻宁轻声问。
傅景时“嗯”了声,辨不出情绪。
尾指却在她后颈摩挲了一下,很短促的触觉,更胜幻觉。
喻宁微怔。
傅景时放开她,甚至往后退开了半步。
拍照的是个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狗仔,本来潜伏得好好的,看人看得呆了,连闪光灯没关都忘记了,信手一拍把自己暴露了。
这狗仔本来还想跑,被按住了拿走相机,立马就滑跪了:
“我就是想来见见世面,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各位大人有大量,放我走吧。我保证不会把照片流出去!”
郑子宴拿着相机,挨个查看照片。
今天确实是第一次拍。
但往前滑,也有跟踪他拍摄的照片。
郑子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整张脸都黑了,把相机随手一砸就想上去踹人:“你真是想找——”
傅景时伸手截住他,语气隐含警告:“郑子宴。”
郑子宴动作停住,压低声音说:“这东西跟了我好几天,肯定是郑丞明。”
不光是跟踪。
就连门口这乱七八糟的样子,也是郑丞明在使绊子。
郑丞明看不惯爷爷把办寿宴的事交给他,没抢着好,就开始玩阴的。
“人太多了。”
傅景时简短地提醒,“先把客人招待好。”
郑子宴闭了闭眼,彻底冷静下来。
他对傅景时点了下头,吩咐人把狗仔先带走,转头又是一副笑脸:“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我们家老爷子平日里心善,什么狗啊猫啊的见不得可怜样儿,都往家里收留,这不就反倒遭了几个白眼狼……”
喻宁:变脸绝活啊。
系统:【而且还是阴阳大师。】
它刚才已经把电视剧紧急暂停了。
每逢人多场合,这场面就比演的还有意思!
傅景时牵了下喻宁的手,后者自动揽住他的臂弯。
傅景时轻声对她说:“郑家内斗,在抢权。”
喻宁问:“是他那个堂哥在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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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时点头,又说,“你不用顾忌。”
这话的意思……
喻宁心情有点奇妙,她眼神在周围游移一瞬,又回到傅景时身上:“你穿白色也很适合,特别好看。”
礼尚往来嘛。
反派夸夸她,她也夸夸反派。
傅景时看她一眼,不说话了。
两人一路走来都是焦点,白色本就亮眼,然而抛却一切外在因素,这两人的容貌亦是大杀器,目光不自觉地就会被吸引过去。
温奕萱坐在车里等了半天,这车队动得奇慢无比,她忍不住对着父亲抱怨:“还要多久才能进去啊?”
父亲呵斥她:“这点耐心都没有,你待会儿怎么在宴席上去和那些心高气傲的富家公子攀谈?要是惹得人不快,不如现在你就调头回去!”
喻家现在眼看着是不行了,温家人本来指望着喻宁好歹嫁给了傅景时,能够帮衬着。谁知道昨天喻伟忠的事又闹上了热搜,搞得人仰马翻。
这么大的事,傅氏一点没有出手的意思,可见喻宁在傅景时那里说不上话。
温家人自然想着早早地去攀附一门更好的亲事,好继续享受富贵清闲日子。
这郑家的寿宴请帖,实则是从喻伟忠手里漏出来的。
他们惯会捡好处,却已经在盘算着踢开喻伟忠。
温奕萱十分委屈,又不敢反驳:“我也是心急嘛。”
温母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爸说得对,这不光是为了咱们家,更是为了你自己。你上次回家来不是说喻宁欺负你吗?你要是找到个家境好的,不也算是出了一口气?这往后的日子也不用担心了,舒舒服服的多好!”
温奕萱表面顺从地应和,心里却在想:
找谁都没办法在喻宁那儿出一口气吧?
她嫁的可是傅景时啊!
-
宴会厅内。
陆知知把正在和人交谈的陆砚拉到一旁,拽了拽他的手臂,不满地问:“这都几点了,喻宁怎么还不来啊?”
陆砚:“……”
陆知知看他不说话,更急了:“你一来就在和别人寒暄、谈生意、谈发展前景。你能不能关心一下你的亲妹妹!”
陆砚冷漠脸地扯回手臂:
“需要我提醒你,正是因为你早早跑来了寿宴,导致郑家人以为我有什么特别的事,拉着我打了半个多小时的太极,我刚刚才逃出来吗?”
陆知知:“……”
陆知知一秒认怂:“哥我错了qaq”
陆砚脸色回温,也没有真责怪她的意思:“傅景时和郑子宴交情不错,他是一定会来的。这种场合,没道理不带新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