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倒是拍完了，死活卖不出去。
这花费心血的东西砸在手里，钱还是其次，精神上的打击才是最重的。
刘颉也是做导演的，圈子里浮沉再多年心里也还是有那么点文艺青年的梦想，更能体会这点。
今天坐在这儿的要是庞荣华，他半个字都不会提，但喻宁一掷千金的豪爽态度让他看到了希望。
喻宁专注地把这个一分多钟的预告看完了。
刘颉全程观察她的表情变化，愣是没看出来什么，心里没底，抢先说：“我那个朋友不会开太高价，就……喻小姐您要是看得上，六十万带走也行。”
喻宁看了他一眼。
刘颉：“要、要不五十万也行，但真的不能再低了，我朋友得给工作人员结工资，还有贷款要还。”
“我不是这个意思。”
喻宁说，“我想看看整部纪录片再决定，可以么？”
刘颉怔了一下：“当然可以。”
与影视剧的投资不同，像这类已经拍完再去寻找投资的剧集，也可以称之为是找“买家”，大多都会被要求先看看剧集的质量。
喻宁：“那我们先签个保密协议吧。”
刘颉：“啊？啊，是该签一个。”
喻宁察觉到他的迟疑，问：“你没准备？”
刘颉：“……是我的疏忽。”
想来刘颉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准备的这么齐全。
喻宁理解地给出方案：“你问问你朋友那里有没有，不然就由我这边拟订，然后我们找个时间见面再谈。”
刘颉一口应下：“好！”
他本以为喻宁要么就是看不上，要么就是随便撒钱买了，没想到喻宁的态度竟然很认真。
刘颉迅速联系朋友，朋友那边倒是准备齐全，传真一份签了名字的保密协议过来，和喻宁一手签字、一手交货。
“喻小姐！”
刘颉犹豫片刻，还是喊住她，“我能问一下，您为什么会给这个机会呢？”
系统：【我知道为什么！因为有钱！】
喻宁思索一阵，说：“因为我喜欢看纪录片。”
系统：【？】
你玩弄我。
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回答。
刘颉听完，却如释重负地笑了：“有您这句话，我就不担心了。”
资本无情，这次他却想相信这句话。
而他也同样对这部纪录片有信心，只要肯有人用心看，就一定能发现它的价值。
宴席结束，刘颉喜不自胜地给朋友打电话：“老杜啊，我看你这回可能真的是遇到贵人了！这个喻小姐说不定是懂你坚持的，不是那种瞎砸钱的人……真的！你还不信我呢？这回保准成……成了你可得请我吃饭！”
-
午间刚过，一个名为“青葱媒体”的账号连发三条：
《九州、君心开机撞车，事实竟是这样？！》
《独家揭秘九州开机宴的黑暗内幕》
《三个复三个，到底有多少个？》
网友：不就是两部网剧开机，多大点事啊，发这么多新闻？
有人评价：[君心就是喻宁投的那部剧吧，现在看来喻宁还挺会做营销的。]
不过前两条看标题就明白了大概意思，这第三条是什么鬼？
是说三条新闻之后还有三条？
网友们怀揣着好奇心，不约而同地点进了最后一条：
[小编今天冒着生命危险拍下了这些照片，大家且看且珍惜
【九宫格jpg】]
点开动图，基本都是一男一女的组合，而且都是男方在讨好、靠近，想方设法地吸引女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注意。
活脱脱一副“舔狗实录”。
但非同凡响的是，动图中的女生都是同一个人。
——喻宁。
[救了大命了，这就是美女富婆的退圈日常吗？我也想被三个帅哥舔。]
[楼上说话注意点，这里是评论区，不是无人区。]
[卧槽！钟定涵，方羿翰，盛历帆……三个里面有两个是我墙头！]
[默哀。不过你墙头应该不会是钟和盛吧，毕竟虽然同队，但他们的撕逼事迹已经是我乡下奶奶都知道了的程度。]
[笑死了，这两个出道前撕票数人气，出道后撕站位资源，到现在居然还在抢同一个女人，什么叫永世宿敌啊（战术后仰）]
[哇塞，所以喻宁真的好多人追啊，这被挖出来的就有六个了，不知道真正的有多少。]
[上次其中一个证实是喻宁的弟弟了，严格来说现在是五个。五个男友，我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大的。]
[那个……会不会都不算男友，都是翅膀啊？]
[大胆一点，跟我念——小白脸（狗头）]
这条消息的热度带动了另外两条，瓜没吃够的网友迅速涌入前两条，险些惊掉了吃瓜工具：
[就是说，喻宁英雄救美了君心的女一号，教训了这个揩油的投资商，然后顺便就投资了对家九州，兄弟们我总结得对吗？]
[简洁明了，明天就来编辑部上班。]
[要素过多！我像是在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
[前世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做姐姐的狗，姐姐带我走吧，我不想努力了！]
[我尿黄我来滋醒你，凭你也配做姐姐的狗？]
[评论区不要因为奇怪的事情产生竞争意识啊喂！]
那条说喻宁营销的评论则被顶到了热一。
[兄弟，脸疼吗？]
[我太懂你了，上次我跟着骂喻宁，半天不到大反转，实不相瞒我现在已经是拿着号码牌的狗了。]
半个小时后层主姗姗来迟：
[……谢邀，脸已经肿了。]
能不能求喻宁回个圈啊跟着这三条内幕独家被刷上热搜，不明真相的路人点进来，看完全程后都惊了。
[这个中年油腻男的嘴脸真恶心！]
[没想到喻宁这么有正义感，我觉得她退圈真的蛮冤的，完全就是被周菡萏害了……]
[认真讲一句，喻宁不仅救了这个女演员，还救了被资本霸凌的九州剧组，哪怕她退圈了我也愿意粉这样的人。]
两部剧跟着上了热搜，感受了一把未播先火的流量。
除了九州提前请的那些媒体，几乎是一分钱没花就得到了超出想象的关注。
刘颉后知后觉地喃喃：“喻小姐也算是我的贵人啊……”
要真是庞荣华做了最大投资方，刘颉不保证真能忍着，看庞荣华祸害自己剧组的演员们，到时候又会出什么事还难说。
网上热度爆了，狼狈退场的楚轻韵自然也看到了。
今天本该是她被拍到生图，网友们大肆夸赞。
怎么都在夸喻宁？
外挂系统：【九州有热度，对你来说是好事。】
楚轻韵心里有了点安慰：是啊，至少这是自己的剧。只要剧播出之后大火，她就能收获很多爱意和积分。
热搜界面跳转成通话界面，是个没存名字的号码。
楚轻韵记得，这是之前她请去跟踪季珏的狗仔。
现在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犹豫两秒，她才接通。
“喂？”
对面迫不及待地开口，“上次您找我们去跟踪拍照片，我们都按照您说的做了，但现在喻宁那边起诉我们侵犯肖像权，要求赔偿。您看您这边是不是得……出点啊？”
楚轻韵：“？？”
她匪夷所思地反问：“你们自己拍到了别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面：“话不能这么说嘛。您当初那么信誓旦旦让我们去跟踪，说是有独家，相信您也知道那个男人见的是喻宁。您把我们往火坑里推，我们还不能回点本儿了？”
对面没给楚轻韵辩解的机会，颇有些无赖地继续说：“您要是实在不留情面，那我们也不顾忌了，大不了把这消息卖给那个男人——季家四少爷，对吧？”
楚轻韵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想要兑换道具来抹去一切痕迹。
之前她敢这么大肆用自己的手机联系对方，也正是仗着有外挂系统。
外挂系统：【积分不足，兑换失败。】
楚轻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