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栋笑得春风拂面,体贴周全:“嗨!程总!您站这儿干嘛呢要不要喝水?!”
苏礼也听到动静,隔着网门不解地看过来,仿佛质问他为何在此。
男人背着手深呼吸几番,这才为自己找了个说辞:“快结束了,你们准备一下。”
苏礼模棱两可地哦了声,何栋忍不住又说:“您来通知这个?这个不都发在群……”
男人勾了勾手指,何栋见气氛神圣肃穆,以为是有什么机密要事,不自觉屏息靠近。
程懿:“在我发火前,快滚。”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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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意犹未尽地又玩了两局,再上车时只剩一个空位,夹在孟沁和程懿之间。
她头皮发麻地坐下,心想最近的修罗场真是越来越丰盛了……
程懿铺垫许久,逐个问完身旁众人的晕车程度,终于能够“顺理成章”地转向苏礼:“晕不晕车?我这有话梅。”
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复,她盯着某处发呆,挽发间“不经意”露出白色耳机。
听歌的话可能确实听不见。男人想了想,于是作罢。
这段路十分漫长,到加油站时停下歇了会,苏礼也离开了座位,但留下了手机和耳机。
车上几乎没人,安静得连窗外踢石子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却没有乐声,程懿意识到不对,敛着眉拾起她的耳机。
里面没有音乐,她下车前也没按过暂停。
程懿深呼吸几番——
很好,她根本没听歌,是在装听不到他说话:)
苏礼自认为这招躲避法天衣无缝,既能避免程懿的尬聊,又不会让学姐难受,谁知后来的一路程懿都一言不发,仿佛结为千年寒冰,凿一块泡水都能冻得人直哆嗦。
不过离他自然是越远越好的,抵达目的地后她飞速跳下车,在某块避风处生起了火。
晚上野营,饭也是自己做,大家很快分好工,苏礼和学姐生火,剩下的分组去找食材、柴火以及水果。
程懿当然不在范围内,自由的总裁大人散了会步,望着自然美景终于消气,偶遇雏菊花田,颇有雅致地采了一束。
她现在还逃避他,应该是因为不熟,熟了就好了。
送花,没有女人不喜欢花。
他回去时苏礼正好在岸边洗石头,男人喉结滚了滚,做这码子事还有些不熟练,压低了声音,竟难得有几分踟蹰:“苏礼。”
苏礼忙得快精神分裂,看他欲言又止,匆匆瞥过他手上那把根叶,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只找了这么点来,但火又快熄了,于是她讲了句“没事”,就夺过东西全部塞进了火里。
一边慢慢扇风观察,她一边小声嘀咕:“用这个当柴火,真不知道你们直男的脑回路是不是用迷宫拼的。”
程懿:“……”
我那是给你生火的吗?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立刻坐飞机回川程然后放弃有关珠宝和皓苏的一切计划。
但是他心胸宽广,不和小姑娘计较。
总裁大人纡尊降贵地半蹲下,就在她身侧:“你喜欢用这个生火,也很好。”
火烧得旺,苏礼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喜欢圣女果拉布拉多还是蓝莓味海豹?我喜欢柴犬。”
二人鸡同鸭讲地聊了半天,孟沁起身去洗餐具,苏礼怀疑是被戳中了伤心事,不由得咳嗽两声,瞧向程懿:“是不是又被你气走了?少说两句喜欢,那天晚上还没说够吗?”
男人正想说这又关自己什么事,猝然被路过的海风撩拨了一下神思。
他压低声音,似低喃的蛊惑:
“你就不想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