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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
在陪父亲吃晚饭时,程知把要提前动身看日出这件事告诉了程永年。
程永年从不多管女儿的私事,况且程知也不是小孩子了,他没唠叨什么,只让程知到了地点后跟他说一声她在哪里。
程知笑着答应,然后又对程永年说:“爸你别担心,他是个很有教养的男人,而且我们只是特别聊得来的朋友,纯革命友谊。”
程永年调侃:“就跟你和良子似的?”
程知脸上的笑凝滞了瞬,她佯装自然地拢了拢头发,含糊囫囵道:“差不多吧。”
将近十点,已经拾掇好自己坐在沙发上等了半个多小时的程知接到了林冬序的电话。
“我到你家楼下了,”林冬序的声音低沉,透过听筒,多了几分磁性,他说:“你下来吧,不用带伞。”
外面还在下蒙蒙雨,但他说她可以不用带伞。
程知话语带笑地应:“好,我这就下去。”
她拎上包起身,在出门前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然后推开门,对在书房里忙的父亲说:“爸爸,我出门啦!”
程永年抬眼看向她,笑着点头,温和道:“去吧。”
末了又嘱咐:“添件外套,天气凉了。”
“知道啦。”程知对父亲挥挥手:“拜拜,爸你早点睡。”
她穿了件到脚踝的长裙,又再外面套了件针织开衫。
然后换上平底小白鞋,挎上包包出了门。
站在车旁撑着雨伞等她的林冬序看到她从楼里出来,就抬脚大步流星地朝她走去。
开车送林冬序过来的冯嘉木立在车旁等他们。
可程知却不等林冬序走近,直接用手遮挡着雨,俏皮地踮脚朝他小跑来,最终钻到他伞下。
林冬序无奈叹气,笑道:“怎么不等等,又不差这几步。”
程知也笑:“我就是觉得好玩。”
做完手术下班回来的陈周良把车停到楼下的停车位,他撑开伞下车,走了没两步,就亲眼看到程知笑着小跑到了一个撑伞的男人面前,躲进了他的伞下。
他俩旁边还有另一个男人独自撑伞,站在车边。
陈周良本来觉得疲累不堪,只想倒头就睡,这下突然清醒精神起来。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他直接喊出声:“程知!”
伞下的男女纷纷扭脸看过来。
也是这时,陈周良才看清站在程知身侧跟她共撑一把伞的男人。
“林……林冬序?”陈周良一脸震惊,“你怎么剃光头了?”
林冬序面不改色地撒谎,开玩笑的语气让人变不出真假:“跟发小打赌输了。”
“好久不见啊,”陈周良客气地寒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前段时间,”林冬序笑说:“也没多久。”
陈周良了然地点点头,视线随后落到程知身上。
他看着她问:“你们俩这是要去哪儿?”
林冬序想起自己说要帮程知追陈周良,便如实说:“去津海等日出。”
他大方地邀请:“你要一起吗?”
陈周良还没说话,程知就替他拒绝:“他不去。”
衬衫起了褶皱,头发也微微凌乱,眼睛里的红血丝那么明显,跟着去干嘛!
陈周良瞪她,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随即,程知仰脸对林冬序说:“我们走吧。”
林冬序给她使眼色,她皱眉轻微摇头。
陈周良反驳程知:“我没说我不去。”
他对林冬序说:“我跟你们一起……”
没等他把话讲完,程知就扭脸瞪着他,凶巴巴地警告:“你不准去!”
说完,她就打开后座的车门,拿过林冬序手中的雨伞,把林冬序推了进去。
程知扭脸对冯嘉木说:“冯特助,上车吧。”
冯嘉木应:“好。”
程知随即撑伞绕到另一边,收伞坐进车里。
林冬序见程知极其不愿意叫上陈周良一起,也就没强行拉陈周良一起。
毕竟,他和对方也没多熟。
他上车后就落下车窗来,礼貌得体地对陈周良客套:“改天叫上阿程一起聚聚。”
陈周良轻扯嘴角,应允:“行。”
而后,车窗缓缓关严。
黑色的保时捷驶入雨雾中。
陈周良撑伞站在楼门前,望着越来越模糊的车影,表情变得晦涩不明。
直到车子消失在视野中,陈周良才转过身进了楼里。
他收起伞,从兜里掏出手机,给程知发微信。
陈周良:【见色忘友!!!】
须臾,程知回他:【那是你。】
紧接着,程知又给他发了条微信:【你跟着来干嘛啊?有这时间在家躺着休息不香吗,陈大医生?】
陈周良:“……”
陈周良冷笑着咬牙切齿地回:【你以为我真愿意跟你们去?别搭理我,老子困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林少:这么好的机会,让我来撮和他俩。
陈周良:看个日出要大半夜出门?我得看住他俩!
知知:不能让陈周良跟着。
三个人各怀心思,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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