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上海像是变成了一个半熟的橘子。徐依童望着窗外飞逝的景发呆。
和主人一样,座旁的粉玫瑰也蔫地可怜。
此情此景,无一不伤感——除了车里的BGM。
《爱情有时很残忍》的DJ曲响起时,徐依童愣了下。
一句‘伤心的泪已淹没漫漫红尘’。
徐依童忍了。
又一句‘仍相信真诚能感动他的心’。
徐依童咬牙转头。
直到那句‘戒不掉卑微的一往情深’出来,她终于抽抽着哭了:“谁放这么缺德的歌啊。”
茉莉坐在副驾驶上,听徐依童声音都带了哭腔,连忙准备切歌。
开车的人呵斥:“别切,让她多听听清醒点。”
徐依童啜泣的声音更响了。
茉莉两头都不敢惹,只能转移话题:“童童,听说淮海路那边又新开了家酒吧,有你最爱最爱的酸奶酒,我们等会去玩玩?”
徐依童大声说:“我不想去,我要回家。”
作为闺蜜团里嘴巴最毒的,蔡蔡向来不惯着她:“回家继续看你的《舔狗日记》?”
“好了好了。”茉莉打圆场,“童童都失恋了,你就别伤害她了。”
“谁说我失恋了。”徐依童反驳。
茉莉瞄了她一眼。
这得有多难过啊,妆花了都没心思补。茉莉递张纸过去,“那你哭什么?”
“我就是在后悔...”徐依童一边擦眼泪,一边抽泣,“要是把他喜欢的小饼干摆在最上面就好了。”
茉莉:“……”
蔡蔡:“神经。”
徐依童懊恼地说着:“你们说,余戈怎么会跟我吃了几次饭,还记不清我是谁呢?我长得有这么普通吗?他会不会是审美有点问题啊。”
蔡蔡开着车,随口接话:“他可能不喜欢女的吧。”
徐依童气死了,“蔡一诗!你真烦人!我跟你聊不下去了!”
“好吧。”蔡蔡换了个说法,“他可能不喜欢你吧。”
“……”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徐依童一下子就闭嘴了。
车厢里安静了几分钟,蔡蔡看了眼后视镜,“怎么不说话了?”
徐依童苦闷地生着气,扭头看向窗外:“伤心了,不行吗?”
那首难听的DJ曲好不容易放完,还没等伤感的情绪酝酿出来,紧接着又来了首凤凰传奇的。
徐依童实在忍不住,开口:“能放点慢歌吗?”
“伤人的人不听慢歌哈。”
徐依童真是受够她的破梗了:“你觉得你自己很幽默是不是?”
蔡蔡哈哈笑了:“这不是看你又要哭鼻子,逗你玩吗。”
茉莉突然想到什么:“对了,童童,要不你问问弟弟?他不是跟余戈还挺像的?说不定能给你出主意。”
“问陈逾征?”徐依童狐疑,“他们像在哪?”
茉莉很笃定:“职业啊,而且男的一般都更了解男的嘛。”
被她这么一说,徐依童又细细一思索,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事不宜迟,她直接摸出手机,打开微信,给陈逾征发了个:【在?】
见对面一直不回复,徐依童没耐心地拨了个视频过去。
这下倒是很快就被挂断。
他弹了个问号。
徐依童咬牙,仿佛已经能想象到手机那头陈逾征欠扁的模样。
她按捺住脾气,开始打字。
“小征,你帮你姐分析分析,为什么余戈不爱理我呢,你们打电竞的....”
没等这行字刚打完,聊天界面咻地声,又来新消息了——
Conquer:【你怎么知道我跟余诺谈恋爱了?0.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