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戈一时没声。
她只好又去拉他的手,“那我再给你按按。”
余戈阻止她:“可以了。”
她意犹未尽:“好吧。”
余戈想了想:“你跟谁学的。”
徐依童没说话。
他又想了想,语气不确定:“那个老中医?”
“哦,这个倒不是。”徐依童没敢看他,“我说了你别生气。”
余戈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说吧。”
徐依童老实巴交:“我在楼下足浴店学的。”
余戈一动不动。
“你是觉得我手法不够专业么?”
余戈平静地回答,“还行。”
她慢慢地眨了下眼睛,顺杆子往上爬,殷勤道:“那下次我还给你按呗。”
余戈顿住,彻底没话说了。
相顾无言一会儿,徐依童突然笑起来。
余戈不善于做表情,情绪什么时候都不会有大变化,总是那副疏离的模样。可她就是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差。
……
和余戈待在一起的时间又少又珍贵,还过得特别快。尽管心中不舍,但时间确实很晚了,徐依童叹气:“你得回去了,太晚开车不安全。”
她说完这句,却没下车的动作。
余戈等了会,礼貌说了句:“再见。”
徐依童温柔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
算你狠。
“我小区门口有两个路灯坏了,我有点怕黑,你能送送我不?”她一鼓作气,“看在我今天给你按手的份上。”
余戈把车熄火,“走吧。”
把她送到小区门口,徐依童转头看他,低而快地说:“你愿意再等我几分钟吗?我有一些东西想给你来着。”
余戈动了动唇。
徐依童预感到他要拒绝,立刻打断,“不是贵重的东西,你在这等等我吧,我马上就下来。”
说完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跑走了。
余戈站定,看着她的背影。
隔了七八分钟,徐依童抱着一个大袋子,匆匆回来了。
因为着急,她还小跑了一段路。
在等电梯的时候,徐依童还想,余戈这么冷酷无情的人,不会就直接走了吧?应该不会吧?
可一想到之前几次送东西,无一例外被拒绝,她又不确定了起来。
隔着很远,徐依童就看到了他。余戈还等在原地,甚至连站姿都好像没变过。
心里的石头落地,徐依童脚步缓了缓。
在他的注视下,徐依童走近,解释:“这是我之前给你买的小饼干。”
她神情有点紧张,“本来好早之前就想送你了,你没要。”
余戈没伸手,英俊的脸上照例是冷漠。
已经熟悉了这类的场景,徐依童习惯了。感觉腿上又被蚊子叮了,有点痒,又没空去挠。她有点奇怪,他不接受也没拒绝,到底要不要呢?
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余戈始终没有说话。
很久之前,无论是索取还是接受,他都不再向别人伸手。
因为职业和外形,这些年向他表示过好感的人很多。她们忽略了一些东西,对他产生的盲目幻想大同小异。也许真实一点的他会让这些人大跌眼镜,但余戈不介意,也不关心。
余戈思考着。
也许,他应该跟之前一样,对待徐依童不该越过任何界限,和她保持合理的距离。
可是。
他手心还似乎还残留了一点属于她的温度。
这让他有点想问她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或者说,向徐依童确认。
——她是否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