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感激万木春为她解围,却又担心他受到报复,毕竟这里正官不大,可颇有财富人脉,这十里八乡都得瞧他的脸,万木春家里还有个患病卧床的老娘,万万不能得罪他。
“……是我的不是。”
万木春看出了她眼睛里的歉意,挥了挥手,道:“怕什么,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再者说了,姑爷往后回来了,姑娘就引荐我去,在军中不比在这里快活?”
月圆心里又是一虚,正不知该如何应对,万木春又道,“眼看着要过清明了,姑娘不如择个黄道吉日,搬到山脚下去,不论是种草药还是挖野菜、洗衣裳,都比这里强。”
雪藕一万个同意,同姑娘一道往回走,路上免不得说起姑爷的事,月圆就有些歉疚。
“若是知道了姑爷是子虚乌有,胡乱编撰的,万木春该有多失望……”
雪藕却不当回事儿,“他同咱们有交情,难道是有所求?倘或真的这么不纯粹,也不是咱们的错。”
“话也不能这么说。”月圆苦着脸说着,心里又藏了许多担心与忧愁。
这厢主仆两个慢慢走回了家,无想山另一头的山脚下,江家别院里,老夫人贺氏坐在花厅里,看着门外的山景,耳中听着鸟啼莺鸣,晾了长子江盛藻一会儿,方才同他说话。
“来的路上可顺利?眼下还在国丧,你这么大一个父母官叫人看到,可不好。”
江盛藻原就是抽空来的,一时还要赶回金陵去,此时听着母亲说话,颔首称是。
“……上京天使传下来的旨意,地方岂有不遵的胆量?只是不知道薨逝的,到底是什么人,要举国上下皆戴孝。”
“你与你爹常通书信,消息一定比为娘灵通——”贺老夫人探询道,“听闻太后有阵子没出来了,莫不是……”
“娘亲还是别猜了。依着爹的意思,今上康健、太后精神,就连那位不着调的后宫之主,都安安生生的。再有,东宫贤良,诸位皇子生龙活虎,也不知戴的哪门子孝。”
不过结合今上时时躁狂的脾性来看,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江盛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低声又道,“前两年都避着无想山,今年怎么到这里来踏青了?说来,还是这里自在,有个能下榻的别院,还能瞧瞧收成。”
贺老夫人叹了口气,接上了他的气口道:“……说到底是在我眼跟前长大的孩子,总有些于心不忍,搁在心里总是个事。从前阿圆多乖巧的,怎么那年就疯了似的胡闹呢?”
江盛藻沉默不语,贺老夫人看着他的脸色,只觉布满了郁色,免不了又是一顿说教。
“她娘是她娘,所谓人死债消,阿圆当年接受不了她娘的自戕,性情有些变化也是能理解的,养了十几年的孩子,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逸儿,为娘听说,年前的时候,阿圆叫人给拦在了外城门,遇上了土匪强盗,险些送了性命,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盛藻闻言,闭了闭眼睛,好一会儿才
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