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的注视中,人被分成了三六九等,就算同为男性,也有嫡庶之分,也有天赋的高低差别。
在那种目光的凝视下,女人的价值也不过是生育后代而已。因为不被抱以期待,所以就算没有术式,也能平淡普通地做着杂活过完自己的一生。
泉子觉得我很幸运,因为我不仅继承了术式,还嫁给了五条家主,我所生下的孩子,更是五条家数百年未见的“六眼”。要知道,自从几百年前五条家的上一任“六眼”持有者与禅院家当时的家主同归于尽后,五条家就再也没有诞生过这种“天才”了。
一直跟在我身边的泉子都是这么想,那么真司呢?他作为咒术界这种既定规则的受益者,他又是怎么想的?
我想要听听真司的想法,我同他诉说了内心的感受。
“你也会觉得我不知足,是在胡思乱想么?”泉子就是这么说我的,不过她的言辞很委婉,她说她觉得我或许是因为最近没有休息好,所以脑袋里才会冒出这种奇怪的念头来。
真司握住了我的手,他低了低脑袋,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你想起什么来了么?”真司忽然如此询问我。
他抬起脸来,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的,这般模样放在他脸上反而有些古怪。他不似以往那样笑吟吟的了,似乎我会想起过去的记忆是一件能够令他紧张的事情。
之前我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的时候,他反而表现得更加从容且易接受。
我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但还是摇头了。我什么都没想起来,之所以会这么问只是脑海中的直觉在作祟。
我觉得,过去的我和其他人眼中的“五条茉莉”或是“樱川茉莉”,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他们只是不知道你有多么特别,”笑容宛若升起的太阳一般自然地浮现在真司的脸上,他对我说,“但你依旧清楚自己的与众不同。”
残阳余晖穿过如纱的薄云,如血一般的光辉落入真司的眼底,他的眼神看起来如此柔和,可眼底的光彩却无端令人觉得极深极沉。
真司的脸上始终悬挂着微笑,仿佛清晨的薄雾一样虚幻的笑容与温柔萦绕在他的面庞之上。
我一直都觉得,真司所展露出来的那些模样或许并非全部真实。可我并不讨厌它们,我只是不愿遭受蒙骗。
不过,只要这份爱是真的,我所能感受到的这颗心是真挚的,只要这样就够了。
爱是可以胜过一切的。
我不去想真司所说的“与众不同”究竟指的是什么意思,或许这也只是他眼中的我而已。因为真司总是以包容的眼光注视着我。
“我在你眼里很特别么?”我如此询问道。
真司说:“你是独一无二的。”
“无可替代?”
“无可替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