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烛说:“你醉了。”
白桐又吃了几口别的菜,一边吃,猫儿眼瞳一面平直看着谢明烛,眼瞳里遮不住的抱怨。
谢明烛戳他脸蛋:“酒鬼,差不多了。”
白桐闹着要去洗澡,谢明烛担心他滑倒,想要跟过去,被白桐哐当关了门,呛了一鼻子灰。
谢明烛目光火热的站在浴室外,翻身抵着门,轻轻嗅着怀抱白桐余下的香味。
·
好奇怪。
哗啦啦水珠打湿在身上,让白桐胃里升起了一股难受的感觉。
他飞快放下花洒,跑到马桶上,吐出彩虹。他没吃多少东西,胃里经过呕吐后,极剧绞紧抽咽,他吐得眼泪汪汪,站也站不稳。
这时候顶天立地的白桐又是块脆弱琉璃盏了,他浑身被浇得湿漉漉,又是个醉鬼,一屁—股坐在花洒水坑里,全无知觉。
等身上凉意阵阵,才像个淋湿的鸡仔,拨弄着身上的衣服,叫嚷着:“谢明烛——谢明烛——”
谢明烛匆忙进去,三两下利落抱起白桐:“吐了?”
白桐傻呵呵张着嘴:“吐了。”
胃里第二次绞紧,白桐唔唔一声,软成一团棉花。
“……难受,胃里空。”
谢明烛额角沾着些水,手掌将碎发往上一拨,露出棱角分明、刀削斧刻的脸,仔细看他瞳仁里已经点燃了一簇火,碍于最后一点理智,硬生生压了下去。
“先把衣服换掉,我去给你倒点醒酒汤。”
醒酒汤大多数时候屁用没有,唯一出现的用处是显得你这个人贤惠大方能温暖人。
等谢明烛端来热腾腾醒酒汤的时候,白桐彻底放弃了跟衣服作斗争——如果他不要把裤子往头上套的话,兴许还有机会成功。
可他娇气起来,直接湿漉漉往被子里一躺,只露出一张脸。
谢明烛额角冷汗变热汗,他尽量克制自己,心底默念清静清静常清静。
格子被单里的小脚丫晃动了两下,白桐毛毛虫似的动弹两下,苦涩道:“动不了了。”
谢明烛全程不敢看他,心里想自己是个盲人、太—监,伺候主子不得有非分之想。
他伺候白桐喝水,白桐像个胡闹小孩,他倒进去,白桐咕咚咕咚给你吐出来。
换了亲爸,那绝对是抽出七匹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