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桐皱着眉,黑珍珠狗叫一声,跳上来,然后被谢明烛拎走了。
谢明烛说:“脏死了,臭狗。”
白桐惊讶。
喜欢的时候叫人家,黑珍珠。
不爱的时候叫人家,臭狗狗。
啧,男人。
谢明烛不知道白桐的想法。他看着那只狗肆意把爪子放在白桐身上,这让他谢明烛格外不爽。
有的人活着,狗都不如。
白桐看着谢明烛提溜着狗去洗澡,这会儿他胃也不疼了。
谢明烛拎着大耳黑狗后脖,一边挽袖。
黑衣白皮,露出手腕粗壮有力,他似乎比之前更瘦一点,鼻梁挺拔深邃,侧脸轮廓拢在一层暗光里,黑白分明。
白桐收回眼神,看着不听话的黑珍珠窜来动去,谢明烛拿它没辙。
“汪汪汪!”
狗就是狗,就谢明烛没看住的功夫,已经摇头晃脑冲向白桐配好的月季土。
月季土是新配方,保留了旧配方的椰糠、椰壳1:1以外,去掉了容易浮起来的珍珠岩,改用了更疏松透气的石头,以及蚯蚓粪和羊粪。
这狗似乎察觉出什么,欢笑着冲过去。
白桐顿时头皮一紧,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跳起来拦狗。
月季是白桐命根儿,这点谢明烛比谁都清楚。
他私心希望,白桐可以因为这件事情,痛恨此狗,最好让它立刻变成红烧、白灼、麻辣的。
但他迟疑。
人与人从陌生人到爱人,其过程是亲密关系的过程。
此前两个人替身和金主的关系很明显无法维持两个人走向亲密,他们需要一点媒介催化。
小动物最容易和人类构建等同亲密的关系,以这个为中介进行等量代换,他和白桐很快就能建立亲密关系。
以这个为出发点,谢明烛就不敢对这条狗做什么了。
小狗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小狗狗只是想玩土。
白桐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白桐桐只想揍狗。
谢明烛大步跨过去,傻狗还搁那刨地呢,突然感受到谢明烛周身死气,当即明智的夹住尾巴,黑漆漆黄豆眼充满泪水,然后跪地求饶。
“汪~”
白桐穿着白袜,“噔噔噔”跑过来,一贯面无表情的脸,因为生气染上一层薄红,鲜活俏丽。
谢明烛坐实痴汉身份,盯着白桐看了又看,又担心自己痴痴的模样被白桐看到,于是赶紧提着狗,扔进了浴室。
“你袜子脏了,脱下来我给你洗掉。”谢明烛抵在浴室面前,以防黑珍珠跑掉,开花洒的时候,他自己头发、衣服都微微沾湿。
白桐走过去,已经养成习惯的脱下袜子,放到脏衣篮。
谢明烛拉了他一下,花洒的水浇出来,溅到白桐脚背上。
谢明烛咽了咽口水,手掌不自觉握住了他的踝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