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思索一瞬,即道:“若是走得迷了路,就冲着最高的那处殿顶走,便是含元殿了。”
“谢陛下!”秦菀眉开眼笑地再度福身,心里不胜欢喜。得了皇帝这句话,她就不用在宫宴上枯坐了。
但她还是望向了皇帝身边的宦官,明眸一转,颔首问道:“这位公公可否帮我们寻两块腰牌?”
御前掌事被她问得一愣:“姑娘要腰牌做什么?”
秦菀歪头真诚:“怕四处闲逛会被轰出去呀。”
众人哄堂大笑,她的父亲秦修好歹绷住了,厉声斥她:“还真想四处乱走?别胡闹!”
皇帝乐不可支地摇头:“这丫头人小鬼大……去,给他们拿腰牌吧。”
身边的宦官得了旨,便依言去取腰牌,秦菀与唐榆一人一块。唐榆至此都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直至宫宴开席,秦菀坐了不到两刻就寻到他身边,小声问他:“吃饱了吗?”
“嗯?”唐榆一怔,侧过头,“饱了……”
“那我们走。”她立刻不由分说地伸手拉他,唐榆哑然,但不好当中与她争执,只得跟着她先行离开,出了殿门才问:“去哪儿?”
唐榆只得定住气:“行,舍命陪君子。”
“四处走走呀,坐着多没劲?”秦菀神情恳切。
他和她对视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他在你还跑出来,你不去找他?”
唐榆心里一紧:“他对你不好?!”
他无声默认,她顿时失笑,摇起头来:“不会的,我这辈子不可能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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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菀讷讷一笑,深深地缓了口气:“所以上辈子那十几年,我们一直过得很好,但我心里也一直清楚,若没有我,他会过得更好。他不必去当皇帝,便也不会心力交瘁地早早离世,大抵也能有个一心一意爱他的姑娘,不像我,心里藏了那么多事,连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
说完,她便先一步走进了院中凉亭。唐榆无奈地笑笑,也去落座。
和后宫的人相处无聊,但后宫的景致可好得很。她又对这地方熟了,轻车熟路得很快找到一处在早春也有花开的小院子,又随便寻了个宫人,表明了身份、塞了赏钱,让人家帮忙去寻些点心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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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当我这辈子还要嫁给他?”秦菀说得更直接了些。
“他是个很好的人,一辈子都宠着我。就连我为你的事情难过,他都会说没关系。他说这世上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事,谁都不免有要记挂珍藏的人,这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还和我一起去你灵前上过香。”
秦菀扑哧笑了声:“哪至于?我们只是随处走走,又不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