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丛想到自己黄烂了的初恋,半边脸铁青,一副吃桃子吃到一半发现有冲的难看表情,他仰头喝一大口汽水,粗鲁抹了下嘴,换了个话头:“你能猜到那妹子喜欢吃棉花糖的原因吗?”
宴好随便来一句:“喜欢听《棉花糖》?”
杨丛瞪着他。
宴好复杂脸:“不是吧?猜对了?”
杨丛把他更复杂:“是。”
宴好膛目结舌:“……很有个性。”
“经过一家奶茶店,说店名不好,然后她就开始分析,从诗词歌赋谈到语文作文,从语文作文谈到人生哲学。”
杨丛蹦着青筋喷唾沫星子:“这还没完,妹子最后进店里买了一杯奶茶,珍珠奶茶不要珍珠,听到这里是不是以为这回完了?并没有,她跟我说珍珠有多难吃,以此展开长达半条街的废话。”
“我他妈都要疯了,真的,哥们,我第一次恨不得耳朵就是俩挂件。”
宴好憋笑:“惨。”
杨丛顺势委屈起来,他哗啦抹把脸,就跟受到惊吓的黄花大闺女一样,连说带笔画地巴拉巴拉了一大堆。
宴好听完就确定两人不合适,满世界的单身男女,想找到一个和自己三观契合的,太难了,他给发小一张纸巾。
杨丛:“干嘛,老子又没哭。”
宴好:“擦擦口水吧狗娃,裤子都快能拧出水花来了。”
杨丛:“……”
周围很嘈杂,夕阳的美被繁华冲淡了。
宴好不能理解:“丛丛,你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妈怎么在这时候给你介绍妹子?她是不是又看了什么电视?”
“噗”
杨丛一口汽水喷了出去:“你拜在哪个大仙门下了?”
宴好瞥蛋糕店的排队情况:“要到江暮行了,你赶紧说。”
“一青春偶像剧,讲的是男女主角从校服到婚纱西装,我妈就中邪了。”
杨丛朝一个偷看他的女孩痞笑,把人弄的不好意思了,不敢再看了才收回视线:“她也想自己儿子跟一个女学生那样,刚好她那牌友是同样的想法,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强扭瓜。”
宴好想到黄绪跟他女朋友,挠挠鼻尖:“没缘分,早晚都会散。”
“可不是。”
杨丛纳闷了,他一个身高一米八多,会打篮球会干架的大帅哥,在他妈眼里却是个找不到女朋友的可怜虫。
大圆石头太硬,宴好屁股坐疼了,他起来活动活动腿:“丛丛,你跟你妈好好说一说,让她打消撮合你跟那妹子的念头,免得你糟心,以后也别干这种事了,你才十九,而且吃香,我可以免费给你作证。”
杨丛一言难尽:“说了怕是要吵……”
话没说完,江暮行拎着蛋糕从店里出来了。
杨丛几口喝完剩下的汽水,扔了空瓶子闪人。
晚上杨丛就上门了。
宴好跟他一对视,什么都不用说,会意地给他丢拖鞋。
“被子在柜子里,你自己铺。”
杨丛如同进自己家,背包一放就去厨房开冰箱,找胡萝卜吃。
“江暮行人呢?”
“洗澡。”
宴好拿了沙发上的干净睡衣跟四角裤,抱着往卫生间走。
杨丛叫住他:“江暮行不是在里面吗?”
宴好:“是啊。”
杨丛:“那你也进去?”
宴好:“我跟我男朋友一起洗澡,不行吗?”
杨丛:“……”
好他妈智障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