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这种情况下了,还想着唬封空呢?
萧重照觉得谢灵越在天方夜谭。
但现在大祸铸成,已无回旋的余地,他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先听听谢灵越的主意。
谢灵越道:“着人去请封余。”
“???”
您这是觉得自己死得不够快?!
封空也是这种想法。
他看了又看前来请他的谢灵越的亲卫,不确定地又问一句:“你再说一遍,昌平县君在哪?”
“县君受府君之命,前来迎接将军。”
亲卫向封空拱手,态度不卑不亢,“风寒露重,县君苦等将军不至,便歇在了在前方不远的楠竹亭中,此时已备下点心与茶歇,只等将军到来。”
“......”
这比谢九郎那厮恭请他弟弟登基称帝还扯淡。
封空狐疑看天边。
启明星已隐入云层,一轮红日从云海之中缓缓跃出。
——今天的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封空与旁边的幕僚交换了一个眼神。
——有诈!
谁不知道谢灵越是谢九
郎的心头肉?
别说让她涉险了,她走在路上被蚊子咬了个苞,周围的蚂蚁都得跟着脑袋搬家。
封空斟酌片刻,曲拳轻咳,“咳,九郎着灵越前来请我,我自然是要去的。”
“只是我一路纵马而来,不免风尘仆仆,这样吧,你且稍等片刻,我休整一番再跟你过去。”
“是。”
亲卫退下。
“将军,谢九狠辣谨慎,从不弄险,更不会让昌平县君只身犯险。”
待亲卫走远了,幕僚立刻对封空道:“此事定然有诈,您万万去不得。”
封空道:“我当然知道去不得。”
“但大将军说了,谢九留不得,让我一定带着谢九的人头去见他。如果我不过去,还怎么杀谢九?怎么助大将军成事?”
“可派一支斥卫先去打探虚实。”
幕僚轻捋胡须,“若谢九无兵,则将军一战可擒。若谢九有兵.......”
“有兵又如何?”
封空问道。
幕僚轻叹一声,“若他有兵,便以利诱之,让其不助东海王。”
“待东海王伏诛之后,再来对付谢九。”
此计可行,封空连连点头,“先生睿智。”
“有先生辅佐我们兄弟,大将军必能成就大业。”
是夜,一支斥卫飞马出密林,直奔谢慎之所在的宫苑而去。
斥卫自然被萧重照察觉。
萧重照攥着佩剑的掌心紧了又紧。
“别紧张。”
谢灵越反过来安慰萧重照,“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他们探明白了又如何?不过更加犹豫罢了。”
谢灵越道:“封空远不及他的弟弟封余,他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但愿如此。”
萧重照长叹一声。
他与府君输不起。
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乃至天子的安危与大虞的未来都担在他们身上,一但他们输了,便意味着大虞国祚到此而终。
萧重照抬手掐了下眉心,心里无比烦躁。
谢灵越却在这个时候冷静下来。
她拢着谢慎之披在她身上的氅衣,蹙眉看向大路的方向,若无意外,东海王当会从这条路过来。
谢灵越攥着氅衣边缘,心里不断祈祷。
——东海王,快快过来吧!
事实上东海王的确在路上,但当他的斥卫打探到封空的人马比他先到的时候,这位老谋深算的政坛老狐狸的速度慢了下来。
他当然是希望谢慎之能倒向他的。
可如果谢慎之能与封空两败俱伤,那么对他来讲便是求之不得好结局。
卧榻之间岂容他人安睡?
他想做的是九州之主,是大虞的皇帝,而不是一个虽然赢了封余但处处被谢慎之掣肘的东海王。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幕僚却突然进言:“王爷,谢九不掌兵,手中只有羽
林卫与虎贲卫。”
“而大将军封余,却执掌兵权,其兄封空更被拜为车骑将军,统内外禁军。”
话不在多,有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