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将脚泡进河水里,白骁抽了口凉气,刹那的冰凉后就是舒爽。
很多天没有洗澡,此时可以稍微清理一下,他便脱掉衣服,摘掉墨镜,通红的眼睛露出来,还有胳膊上的尸斑。
久违的清洗总是让人感觉到心情愉快,他想起了在那个小院儿里,压着水井的杆子冲凉。
那个水井用之前还要倒一瓢水。
如果哪天回去,再用的话,他就学会了,不会再直接库库使劲压,然后疑惑水井是不是坏了。
过很久。
河边只留下湿漉漉的足迹和一摊灰烬,还有鱼刺。
丧尸王拄着棍子又上路了,去寻找上个时代的人所失去的希望。
要是水电站也是一片废墟的话,他就可以安心回去那个小山村,度过余生了。
成为丧尸或许是种诅咒,不该存在这个世界的生命所遭受的诅咒,注定孤独一人,看世界最残破的样子。
手里还有一张生存狂留下的地图,它由一个‘狂欢者’交给这个背道而驰的‘年轻人’手上。
在跨过省之后,离生存狂那个储备地方渐渐的近了。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活的人了,白骁很奇怪,临川那边有许多独居的人,散落在各处,偶尔路上能看见拾荒者,但是随着离开,能看见的人越来越少。
甚至没有见到聚居地这种地方。
在他猜测外面的形势是不是比临川那边更严峻的时候,他终于在路上遇见了一个活人。
一个满脸风霜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在落日下缓缓走来,同样的一身风尘仆仆,从废弃而老旧的公路尽头越走越近。
他腰间挎着大水壶,戴着轻便却精致的防护头盔,腰间别着枪,独自走在路上,相对而行。
走到近处,白骁打量着他,他也打量着白骁。
“你从那边来?”这个男人望向白骁来的方向问。
“是的,那边只剩废墟了,你要去哪?”白骁停住脚步。
“去那片废墟。”他说。
“那里没有什么了,只有零散的幸存者,还有狂欢者。”白骁摇了摇头,看向男人身后的方向,那是他正准备去的地方,“你从哪里来?”
“我从安全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