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两边还是要合作的,况且刑部根本就看不上那几人,所以没什么纠缠就放了人。

“马公子,元公子,鹿公子,请吧。”

这几人分别是安定伯府的庶出八公子、元家家主的六孙子、鹿氏的旁支……总结一下,就是一群并不重要的纨绔。

但是,他们都曾经为一人做了证言。

三人被分开问询,陶大人难得一见板着脸,而且说了很重的话。

“实话实说,此案陛下非常重视,令我等一定要彻查出来。若有任何人敢阻碍,隐瞒,视为同犯……”

陶正真刻意停顿了一下。

“刑部昨日刚拖出去了几个人。”

——对不住了,他得借朱屠的名声用一用。

“但是,用刑是下策,至少我大理寺并不喜欢。”陶正真把话风转了回来,“你明白了吗?若你现在坦白,本官还可以揭过不提,朱大人和本官可不一样。”

陶正真面色不改,又黑了朱屠一次。

举着女帝的大旗,借着朱屠的东风,几度威逼之后,那被陶正真挑中的纨绔果然再也坚持不住了。

“我……我说……镇北侯世子那个时候并没有和我们在一起,事后他要我等为他作证……世子威名在前,我实在无法拒绝啊!”

那马小公子痛哭流涕的模样颇为伤眼,陶正真忍了又忍,接着问道,“镇北侯世子那个时候和谁在一起?”

马小公子道,“我不知道。”

见陶正真面无表情,他连忙补充道,“我真的不知道,镇北侯世子时常会这样……我们猜测他是在秘会哪个女子……”

“好了。”陶正真没有接着逼问下去。

马小公子所言似乎没有什么问题,那么镇北侯世子遮遮掩掩的理由也找到了。

这个宴上有他的情人……还是徐二小姐就是他的情人?

不论如何,镇北侯世子都应该重审一遍了,不过,第一次提审镇北侯世子出了差错的,又不是他……

陶大人默默想到,朱屠,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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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酒诗看着镇北侯世子被刑部官差强行带走的背影,低下头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她的视线越过帷幕之上的薄纱,越过那至今不曾安静下来的公子们,从一个年轻人身上擦了过去。

镇北侯世子还在顽强抵抗着。

朱屠却并不似陶正真,或许是因为在大理寺面前丢了面子的缘故,他显得格外冷厉。

“本官自然有证据——若是再不坦言,那么本官觉得也只有一种可能了,到水榭杀了徐二小姐的,就是你!”

“胡说!”镇北侯世子就是再纨绔也知道这个罪名不是他能承受的,“不是我!”

“不是你,那你一个人去水榭做什么?”

“我有人证!”

镇北侯世子终于按捺不住了。

“是谁?”

“……怜秀,虞怜秀。”

“叫他也一起来。”

朱屠面无表情道。

他看起来是并不在意虞怜秀是谁的——可在场的其余官员却不是了。就是陶正真,也瞬间想明白了镇北侯世子不肯坦白的原因。

虞怜秀这名字听起来秀气,但不是什么世家小姐,今日能够出现在此地,是因为他是被请来唱戏的。

作为羽衣班的头牌,他也是京中的风云人物,而且是不少王府的座上客。

这样一个伶人,和镇北侯世子双双避人耳目到水榭那种偏僻地方去……此事根本不可能瞒得住,想来镇北侯世子也是明白这一点,才会彻底破罐破摔,叫得那么亲昵。

虞怜秀越过众人,从容立在朱屠面前。陶正真在朱屠下手位,大理寺两位少卿也在,只是分别立在一边。

朱屠问道,“你和世子是什么时候到的水榭,停留了多久?”

虞怜秀道,“午时初,午时未之前就离开了——我还有戏要唱。”

朱屠接着问道,“你们做了什么,中间可见过徐小姐?”

虞怜秀露出了一个笑意来,“您一定要知道吗?”

朱屠板着脸道,“公堂之上,还不如实交代!”

镇北侯世子看起来准备说一点什么,又好像是被吓回去了。

虞怜秀坦然道,“我与世子在避人处行了周公之礼。”

陶正真僵硬了一瞬,暗自想到好在提审此人的不是他。

镇北侯世子像是缓过一口气来。

“大人也知道,行那等事情的时候,注意不到别的什么事——更不要说徐二小姐了。水榭之外,恰恰是一个宝地。”

他轻慢地笑着,感到一道目光之后,忽而僵住了。

定国公世子那双眼睛里面仿佛也盛着霜雪,又如冰凌一般,向他看了过来。

镇北侯世子向来识相,自然不敢觊觎容深,电光火石之间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和虞怜秀纠缠的地方,是在定国公府的花园子里面!

这下怕是要把定国公府一起得罪了……镇北侯世子心中升起一丝悔意的时候,身侧虞怜秀的话让他悔意更甚!

“我看到了。”虞怜秀道,“有人从水榭经过。”

众人顿时都精神一振,“是谁?”

此案查到现在,这是第一个目击证人的出现!

虞怜秀道,“我没有看清他的正脸。只记得他袍子上面绣了五爪龙。”

朱屠面色铁青,“你能肯定?”

虞怜秀道,“大人也可以当我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