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各一个健硕的年轻人,变成一个皮包骨。
这下,姜家瞬间安静了下去。
“这郑向东也挺痴情的。”姜家三嫂没忍住说了一句。
这话,引得姜母瞪了过去,“这种痴情种子谁爱要谁要去,我们家舒兰可不能要。”
动不动生生死死的,谁受得了?
这嫁过去,爱的时候爱的惊天动地,不爱的时候,又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这话,得到了姜父的认可,他是过来人,看的人也多经历的事情也多。
他不由得道,“你娘说的对,结婚过日子不是儿戏,过日子不需要轰轰烈烈,惊天动地,需要的是细水长流,安稳平静,需要的是另外一半情绪稳定,这样才能包容下去,才能把日子过下去,而那种情绪不稳定,尖锐走极端的人,不能娶,更不能嫁!”
两人好的时候,自然是千好万好,可若是不好的时候呢?
那个连自己生命都不在乎的人,会在乎另外一半吗?
谁都不知道。
也更不能去赌,赌对方不在乎自己,却在乎另外一半。
说到这里,姜父看向姜家的小辈儿们,语气郑重,“我对你们以后找对象,只有一个要求,必须是情绪稳定,心地善良。”
这话,姜家小辈儿们有些不太懂,都懵懵的点头应承下来。
倒是姜家大哥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陷入思考。
姜家能够这般和谐,不像旁的邻居家那般鸡飞狗跳。
何尝不是因为他们娶了一个好妻子呢?
*
江家。
江敏云在家呆了两天了,蒋丽红实在是有些不耐烦,“敏云,你还是趁早打算,这样待在家里也不是事。”
自从那天江敏云从邹家哭着跑回来后,就直接把自己关到了屋内。
江敏云抿着唇,“你要是看不过眼,我就去知青点了。”
反正知青点也有她的床铺,只是知青点人多,她向来是拔尖那一撮。
这回结婚当天就从邹家哭着回来,简直就成了知青点的笑话。
蒋丽红急的薅头发,“我是看不过眼吗?我是怕你嫁不出去,敏云,你年纪本来就不小,这一回和邹跃华这事八字都写成了,你这一个人跑回来,谁敢要你?”
反正这十里八乡都没人敢要她了。
“还不如不折腾,当初就嫁给你小姨介绍的周中锋,这会也干净利落的上火车去海岛去了。”
起码不遭生产队人的白眼。
江敏云这会也说不上来的感觉,说后悔吧。
她不至于,嫁给周中锋去海岛那条件艰苦的地方吃苦受罪,她是不乐意的。
但是,就这样和邹跃华心里算了,她又不甘心。
“敏云,你是怎么想的?要是邹跃华来接你,你跟他回去吗?”
在她看来,既然和邹跃华成了,那就好好过日子,谁家过日子没个磕磕绊绊?
江敏云没想好,她烦躁的扯过被褥,盖在头顶。
蒋丽红还在继续,“女人在二嫁,不好嫁,你还是好好琢磨下,我怕你错过邹跃华,不太好找这种条件好的对象了。”
话还未落。
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蒋丽红一喜就跟着出去开门了。
江敏云也跟着从被窝爬起来,迅速的整理了下仪容。
只是,过了会蒋丽红脸色有些不好看的把人领进来,“敏云在这,你跟她说吧,不要太久了。”
江敏云不由得抬头看过去。
竟然是她梦里上辈子的对象——高水生。
对方个子高高大大,五官硬朗,一双浓眉带着几分憨厚。
他穿着一身土布短棉袄,下面罩着一条劳动布裤子,手里则是提着一只刚猎的野鸡。
一进这屋,高水生就紧张的不知道把手放哪里才好。
他声音有些干巴巴道,“江知青,听他们说,你生病了,我猎了一只鸡,你留着补身体!”
话落,他就将那已经没气的野鸡,往桌上一放。
江敏云脸色一下子白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高水生。
梦里面的上辈子,她会嫁给高水生,就是高水生这般无声无息的照顾。
今天帮她打一只鸡,明天帮她去把地里面几亩苞谷给掰了。
后天在去城里供销社给她买一些鸡蛋糕,漂亮花布。
这一来二去,江敏云就软化了,与其过着苦哈哈的下乡日子,不如嫁给高水生,地里面的活也能有人分担。
江敏云一开始嫁给对方,高水生倒是也宠她,她后来从知青点调到大队部去坐办公室。
高水生高兴的一宿没睡着,接着便是数年如一日的接送她上下班,就连回到家里,高水生也不让她干活。
什么时候日子开始差的呢?
是从她怀孕生孩子之后,她身体娇气上不了班,后来便慢慢留在高家带孩子,好不容易把孩子大点,可以去上班了。
结果她又怀了二胎,这个时候她上班的脚步在拖下去了。
这二胎一来,三胎四胎她像是兔子一样,一窝一窝的生。
这一耽误就是数十年,好不容易开始能回到大队部上班,她发现自己跟不上了。
紧接着就是父亲接到消息,可以回京城了。
彼时的她强烈想要跟着父亲一起回首都,对高水生也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可是父亲却说高水生是个踏实过日子的男人,跟着他苦不了。
但是,那时候的江敏云哪里听得进去这些?
她一心一心回城,想过好日子,指着高水生鼻子骂说他没用废物,让她困在乡下。
高水生也都忍了,为了能让她高兴一些,多挣一些钱,去隔壁市水利基建地修大坝。
大冬天的天气泡在水里,先是染上了老寒腿,后面又被水泵砸断脚踝,动弹不得。
打那以后对于江敏云来说,苦日子才算是真正来了。
高水生没了劳动力,她再也过不了之前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公婆也跟着指责她说她丧门星,五个孩子天天鸡飞狗跳。
江敏云被迫承担起来了养家的责任,大队部她回去了。
但是常年在家带孩子享富惯了,大队部的工作又繁重,她处理起来本就要费心思。
加上孩子们天天来办公室找她,孩子太皮,好几次在大队部惹出大祸来。
没多久她便被大队部婉转的退了回去。
无奈之下,她只能种地养活孩子。
这一熬就是十几年,好不容易等孩子长大点,结果因为没教育好,各个成了二流子。
而这个时候被生活的艰难磨平的江敏云,看到了电视上的采访。
是姜舒兰个人的家庭采访,姜舒兰住着豪华别墅,四十几岁的人了,却仍然一脸莹白如玉,显然日子极好。
她不止是成为首富背后的女人,还养大了一双天才儿女,可以说是完美的人生赢家。
江敏云是抱着羡慕再次清醒的。
于是清醒后的江敏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了姜舒兰的相亲对象。
而之前一切都顺利,直到被邹跃华家人打的那一巴掌,让她彻底迷茫了,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嫁给邹跃华。
但是高水生的出现,让江敏云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是一定要嫁给邹跃华的。
她不想在重复上辈子那苦难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
清醒后的江敏云,迅速拉开了双方的距离,冷着脸,“高同志,你还是把野鸡带回去吧,我不需要。”
这话,让棕熊一样的高水生有片刻窘迫,他脸上顿时火辣辣的,转身就逃,逃到一半,瓮声瓮气地留下一句话。
“就算是不生病,补身体也是好的。”
话落,他像是被狼追一样跑了出去。
高水生出去的太急,一下子迎面撞上了上门的邹跃华。
邹跃华穿的极为体面,一身挺括的棉猴儿,板正的工装裤,腋下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
器宇轩昂,一看就是城里的大领导。
高水生捏了捏自己那短了一截的棉衣袖子,硬挺的眉眼一下子像是抹上了一层灰一样。
他自卑地低下头,飞快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就跟着离开了。
邹跃华被高水生那棕熊一样的身板,给撞了个踉跄,他朝着蒋丽红奇怪道,“这位同志是谁?”
怎么从江家急匆匆的跑出来?
蒋丽红含糊了一声,“就是知青点派来看望我们家敏云的代表!”
接着,她态度热切了几分,“跃华,快些进去吧,敏云在屋里等你!”
邹跃华微微皱眉,拍了拍公文包上不存在的灰尘,便朝着蒋丽红颔首,撩开门帘子跟着进了江敏云屋内。
江敏云被高水生突然到来给吓了一跳,以为是他再次回来了,不由得生气道,“我都说了,不要你的野鸡,拿走拿走!”
语气颇有些颐指气使。
这是她对高水生向来的态度,高高在上。
邹跃华脚步一顿,扫了一眼炕柜上放着的野鸡,顿时了然的同时还多了几分警惕,“敏云,是我!”
一开口,让江敏云一愣,她抬头有些惊喜,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了,不由得语气放缓了几分,“你来了!”
不咸不淡,端着几分态度。
有了高水生的出现,江敏云越发确定了信念,是一定要嫁给邹跃华的。
高水生那廉价的爱,她是不打算要了。
过日子光爱有个屁用,过日子要的是真金白银,养孩子要的也是真金白银。
只是,她是要嫁给邹跃华,却不能像之前那般热切,要端着态度,拿捏几分。
毕竟,邹跃华现在也不是首富。
邹跃华眸光一闪,明显感觉到江敏云态度的变化。
他站直了身体,“敏云,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是接你回邹家的!”
江敏云没有直接回答是回去还是不回去。
邹跃华回头看了一眼窗外偷听的蒋丽红,“婶,我和敏云要说些私密话,你去院子外面帮我们守着吧!”
蒋丽红心里暗道,她躲在门口偷听,这都能被对方知道。
她心里心虚,不由得应了一声,悄悄退在了院子门口守着。
等她一走。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江敏云,我知道你重生了。”
这话如同一声炸雷,炸的江敏云半晌都回不过神,她呆呆地张大嘴巴。
“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邹跃华整理了下袖扣,然后拍了拍炕上不存在的灰尘坐了下来。
“因为上辈子我结婚的人是姜舒兰,而我成为了首富。”
“所以,剩下的不难猜吧??”
知道他是首富,知道姜舒兰是首富夫人,江敏云自然会削尖脑袋挤走姜舒兰,也要嫁给他。
这种一下子仿佛被人脱光的感觉。
感觉最隐秘的小心思,被对方窥探到了,而且还这般暴露在阳光之下。
让江敏云有些发抖,“是又怎么样?”
她的优势没了。
“既然是,江敏云,我们合作吧!”
邹跃华朝着她伸手,“我未来是首富,你是首都燕京大学的高材生,我们一起合作,打造一个比上辈子更辉煌的存在!”
“好吗?”
江敏云低头,看着邹跃华伸过来的手,她在迟疑。
邹跃华不疾不徐,画着蓝图,“上辈子姜舒兰住的是首都别墅,出行是百万豪车,银行卡的钱从来都是数字更花不完,而我的一双儿女一个是天才,更是研究学院的科学家,一个是香江红边大江南北的被万千人喜爱的影后。”
“江敏云,只要你答应跟我结婚,这一切都将会属于你。”
“所以,给我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