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做题是件无聊的事情,但看姜禾做题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姜修永远猜不到她下一步能写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数学解题步骤。
血压在升高,他选择不看了。悄悄挪到林朝白旁边,和她咬耳朵:“我感冒好了。”
林朝白自己开始做作业:“我知道,你昨天和我说了。”
姜修咋舌:“快点分析一下这话的深层次意思。”
林朝白看了眼姜禾,用胳膊耸了旁边的人让他注意一点:“我知道了,你想睡回来就搬回来呗。”
“你小名叫回来?”姜修在她耳边嗯了一声。
不用深层次分析了,他说的够直白了。
这话里的意思有些烫人,热气从脖子窜到耳朵尖上,她用腿碰了他:“喂……”
林朝白用眼神示意他姜禾还在呢,怎么说都要注意一些。
姜修会错了意,以为是要早点结束掉给姜禾的补课,敲了敲桌子:“你做不做得出来?做不出来就赶紧说,别耽搁我们约会啊。数学有个词叫作不会就是不会,倔强坚持没用的。”
姜禾也乐意他们抛下自己,一看姜修和林朝白走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陆煜洲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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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被姜修成为‘劳改风’的铁床终于没动静了,林朝白裹着被子懒得动。
姜修洗完澡之后看她快要睡着了,捏了捏她的脸:“宝贝,我一直挺好奇的。你就躺着不动,最多叫两声,骂两句怎么也能累成这样?”
“脑力运动。”林朝白用右手做了个一休和尚的招牌动作。
姜修疑惑的嗯了一声,等着她继续说。
林朝白:“每次你一失控快了重了的时候,我就脑子里想骂你的小作文。现在也差不多有几万个字了吧,是个消耗脑力的大工程。”
三月,奥数国赛开始了。
林朝白紧张了没一会儿也没有时间替叶姝紧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范玮维的哪个亲戚开了个树苗店,说服了学校让学生会搞了一个植树节活动。
而且还是学校最旁边那一大块区域。
大一的时候学校也搞过植树节活动,那一年植树节种的橘子树一点变化都没有。林朝白想到了那时候扛铁锹,然后自己雨靴陷在下了好几天雨的泥地里,寸步难行的窘境,以及一手泥巴浑身泥点子的丑照被范玮维放在了校刊上,她就再也不想参加这个活动了。
况且她看了眼天气预报,那天大降温。
但是这个活动得到了校领导的全方面支持。
林朝白怀疑是校领导准备省下一笔原本在绿化人工上的钱。
唐旭尧扛着个铁锹,没什么干劲,看着大一种下的橘子树“就这个橘子树,我当时累死累活种的,原本还指望能毕业前吃个橘子,照这个成长速度,我只能指望我儿子了。”
林朝白端着相机着他拍了一张活动照片:“想法挺美好的,但我觉得你指望你儿子还不如指望你延毕多留几年,我估摸着三四次之后这橘子树也结果了。”
姜修兴致缺缺,他对这些事原本就不感兴趣,但架不住学校要做面子工程拍照,他嫌累嫌今天风大,拍完照就躲在一旁。手里揣着从林朝白口袋里抢来的两个暖手宝,偷懒的大多数都是老人了,就一些新入学生会的成员来劲。
这么冷的天还不如回教室里上课听老师吹牛,总比在风头里冻成傻子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