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触上他的身体时,她感觉指尖灼热。他身体的温度好像通过她的指尖传递了过来似的。
每一场接触,都是一场折磨。
南迦深吸一口气,匆匆忙忙摆好,就撤走离开,回到原来的位置去,准备开始动笔。
顾识洲轻轻一勾唇,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的淡然。
南迦很想集中一下注意力,但是这显然有点难。她抿紧唇,不断清空自己脑子里的黄色想法,才终于可以专心地动笔。
她知道这很不专业,但是她也控制不住自己。
过了会,她终于渐渐进入状态。
时间流逝得太快了,快得她毫无察觉,便已是夕阳西下。
但是她致力于精益求精,每一寸都在精心雕琢,以至于这么长时间过去,也并没有完成太多,只有一半多一点。
光线渐渐不足,她揉了揉僵硬生疼的后颈,饱满的情绪和感觉难得,她想继续,但是顾识洲却开了口:“要不明天继续吧?我有点累。”
南迦微愣,像是从她自己的世界中被他拉了出来。她下意识说好。
“那你快休息一下。”她还沉浸在自己的画作之中无法自拔。真的很完美,她很喜欢今天这幅画,一直以来隐隐卡住的瓶颈期,好像在这一创作期间突然冲破了。她满意地欣赏着半成品,偶尔修修改改,乐在其中。
这幅完成之后,会比三年前那幅更加惊艳,也更加完美。这无疑是一幅成功的作品,顾识洲这画换的不亏。
南迦突然意识到这幅画是她要画完送给他的。她的笑意忽止,心生不舍起来。她好不容易画出一幅自己满意的作品,实在是舍不得给他。
下一秒,南迦便开始唾弃自己,人家给了她一幅那么好的画,不过是要她一幅画作为交换而已,而且他还辛辛苦苦地献身做了模特,她怎么能有这么小气又过分的想法?她这样,与剥削者何异?不能看着顾识洲好欺负就逮着他欺负吧?
南迦深深地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并且适当地唾弃了一下自己。
忽然,她听到顾识洲在叫自己。
她应着声:“在呢。怎么啦?”
“可以帮我拿个东西吗?”他的声音从浴室的方向传来。
这么一会功夫,顾识洲已经拿好衣服去洗澡了。可能是受不了这么长时间身上附着的些许可以忽略不计的灰尘吧。
南迦一边说好一边往他那里走。
“要拿什么?”
顾识洲等她走近了才说:“睡衣不小心弄湿了,你帮我再拿身睡衣可以吗?”
弄湿了?
那么大的浴室,还能把睡衣弄湿吗?
南迦吐槽着,但也没有见死不救,还是问道:“放在哪里?”
“就之前的哪里,没有变。”
家里的所有东西,之前在哪里,现在还在哪里,什么都没有变,所有的东西都和我一起在等着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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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sp; 顾识洲将后面的话都吞了下去,兀自藏在心底里,并没有说出口。
南迦微愣了下,“好。”
她去之前他放睡衣的地方找,也是这时才发现,整个衣帽间,原先放她衣服的地方仍旧是放着她的衣服,一点空间都没有少。而且她以前的那些衣服早已更替,这里所放的都是当季最新款的衣服。和从前一样,也依旧是只有那么一小个区域是属于他的。
恍惚间,她以为她穿梭了时空,回到了三年之前。
她不由怔然,所以她走了三年,这里属于她的地方却还是属于她,一点都没有变吗?甚至于,即使她不在,该给她准备的衣服也还是在准备着、及时替换着吗?就好像是在为她随时回来做着准备,让她随时可以入住一般。
三年过去,多少事情都已经物是人非,却还有这里,竟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
她这才明白他的那句“就之前的哪里,没有变”意味着什么。何止是说他的睡衣,简直是说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变。他这句话的分量,比她刚听到时所想象的,还要重。
重到了她都难以想象的地步。
他好像并非她从前认知中的绝情,相反,他深藏起来的深情,几乎要将她淹没。
顾识洲在浴室里扯着声问:“找得到吗?”
南迦被这一幕所震惊,还没有去找他要的睡衣,这会子才堪堪回过神来去找。她自然是知道他的睡衣都放在哪里的,从前她不知道帮他拿了多少次。
要么是在他回家前拿好放浴室,想让他一回家就能洗澡,要么是他洗完澡就跟她说忘记拿了,让她帮忙拿一下,可是她要是真信了,拿去浴室,便会被他拉进去,他会一边亲她一边俯首在她身边,低哑着声音说:“又中计了。”
后者,十次有九次是假的,此人的恶劣程度可想而知,可她又偏偏,每每都中计,被他骗去,好一通欺负。
或许是心甘情愿的吧,不然又怎么会真的中计那么多次。有了第一次,要是不愿意,哪里还会有第二次。
往事涌上心头,多少有点涩意心酸。
南迦垂眸,不愿再回想。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就让他们淹没在时光中吧。
她在给他拿睡衣的时候也有思考过,他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是现在他们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而且他给出的理由也不是忘记拿了,所以,和以前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南迦觉得,他的过分还没有到这么不要脸的程度。
于是她选择再相信他一回。
她拿好睡衣便走回浴室,“喏,来了。”
她就在门前,他只要打开门,伸手出来拿一下就好。
然而。
事实证明。
她还是低估了顾识洲的恶劣程度。
在那只手伸出来握住她的手腕时,她还在提醒:“你往回收,你握住我的手了……”话音未落,她便被拽了进去。
在被拽进去的那一刻,她花容失色,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他竟然真的这么不要脸?
南迦惊慌失措地被拉进去,迎来了他温柔又极带安抚气息的吻。他的吻簌簌落下,落在她的眼睛上,她下意识闭上了眼。
这一次,完全没有酒精。
她的意识应该是完全清醒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理智断线了。
一开始她还能挣扎一下:“顾识洲——”
顾识洲浅浅笑着,“嗯?”
他忙着亲她,一边抽出空说:“刚才你看着我的眼神,就差冲上来吃掉我了。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