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写都写了,表演项目也报上去了,你再反水必被我追杀。”友枝把歌词发下去,对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沈归京耸肩,“成吧,”旁边的祁凛单手托着下巴,手里袋子的妙脆角已经吃了一半,长睫毛轻轻扑闪了两下,表情懒散而随意。
呜呜,他睫毛真的好长。
友枝略有羡慕地看着。
之后又提到了之前的问题。
“我之前打听到了,那件事之后,改校服为裤子的款式是张梅一个人的决定。其他老师,包括校长一开始都并没有这种极端的想法。”朱列说。
友枝一听,顿时如释重负:“那不就得了。”
只是张梅个人的想法。
所以这事就很好办。
“不过,她为什么每次涉及到这件事或者相关的问题,就表现得这么……emmm,激动呢。”她回想到什么,不禁这么吐槽说。
就比如,之前那个她们在巷子遇到那些找茬的恶心混混的事。
几天前,张梅曾经问过她们,为什么不走大路要走小路,还说那个地方那么偏僻,你走那里不就是在给那些坏人留机会……话未说完,就被友枝猛地打断。
友枝听到这话怒气瞬间上头,却努力压抑住了情绪,接着毫不留情地对她的话进行反驳:“不好意思老师,我不同意您的观点,难道女孩子走小路就是被欺负和骚扰的理由吗?难道我穿小裙子化妆、打扮的漂亮就是被他们借机揩油的借口吗?不是,永远都不是。”
“老师,你的想法错了,那些畜生永远是畜生,它们不会因为你站在大太阳底下的大路上,穿着多么普通的衣服,不去接触不去靠近,就不对你产生任何兽念,他们丑陋下流的恶意来自心里,而不是外界。”
“而且,有人曾经做过调查,那些女孩在被侵害的时候,她们很多人都穿着最普通不过的衣服,做着最寻常不过的事,可噩运还是降临在了她们的头上。”
所以。
不去寻找最根本的原因,不去指责那些真正的恶徒。
反而对无辜的受害者们指指点点,流言中伤,用无比荒诞可笑的理由对她们进行二次伤害。
——简直不可理喻。
随后她仰起脸,一字一句缓缓地说:
“……如果我们无能到什么事情都要从受害者身上找原因的话,那这个社会就是可悲的,这样的教育就是失败的。”
“而用校服裤子代替女生原本的裙子,就是本末倒置的行为,是倒退,是愚昧,是束缚。”
“我对此绝不认同。”
当时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
在她的注视下,张梅张了张口,几次要说什么,最后都没说出来一句话。
张梅的脸色很难看,似乎酝酿了好久,张口就开始训她:“你现在才多大?就敢这么狂妄地指责社会大人们的想法?现在社会这么复杂,你一个刚高中的学生能懂得什么,你的思想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将来出了社会早晚要吃大亏……”
忍不住握紧了指骨,少女不服地抿唇,眉眼里透出一股清晰的执拗和倔强。
张梅依旧不依不饶地:“而且这只是你个人的偏激想法,怎么能代表整体?身为一个中学生最重要的是融入集体,而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对老师这么不尊敬,简直可恶……”
那个时候,祁凛正站在办公室门口。
他听到这,于是抬手敲了敲门。
众人闻声,纷纷朝少年转来了视线。
祁凛插兜倚着门框,视线淡定而从容。
友枝回头看到是他,眼神微诧。
那少年看着她,然后启唇,淡淡地应和说:“——我觉得友枝说的很对。”
“——我赞同她。”
祁凛看着张梅变得很难看的脸,语气笃定而沉缓。
“我不赞同学校剥夺女生的裙装,这是穿衣自由,是她们的权利。”
两个少年少女的眼神,清澈,坚韧,自由。
永不驯服。
作者有话说:
凛哥:虽然没见过谢嘉释,但听见媳妇嘴里说出其他男人名字还是浅浅醋一下以表敬意(雾
梦幻联动一下《以身饲恶犬》的谢嘉释和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