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野鬼似的,长那一副薄情像,俊倒是俊,真是和当年他那个跑了的爹如出一辙……”
“小野崽子。”
孤魂野鬼。
少年疯子。
没人要的小野种。
不明不白的野孩子。
“呵呵……”
他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到不能抑制,直到牵动到伤口,才堪堪停止。
手臂上的伤口被少年愈发暴烈的指骨抽动所影响,渗出的血又一次滴在光滑的台沿上。
他闭目,只觉得眼睛沙的厉害。
啧,好疼。
在近乎麻木持续的强烈痛感里,思绪逐渐变得混乱不清,抽痛的手臂如同针扎和被火烧,顺着肌理一路往上蔓延着,并一下一下地,燎着心口。
蚀骨焚心。
他咳嗽一声,身体靠着卫生间的墙壁缓缓而下。
就这么坐在地上,祁凛深深浅浅地呼吸。
好累。
丹凤眼微垂,被吸进肺腑的气,凉而生冷。
意识变得模糊不清了。
忽然有人敲了敲门,“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祁凛的手指动了动。
随后他启唇淡淡地:
&nbs-->>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p;“……我没事,你去照顾我妈吧。”
“好。”
那人走了。
祁凛把头埋进臂弯里,不想起来。
过了过,疼到身体都开始痉挛起来,脑子昏沉,祁凛变得越来越难受。
他好想喝阿华田。
好想吃橘子。
也突然好想见到……
友枝。——————
友枝在赤峰中学里找到一间画室,因为学校里的艺术生很少,画室不太有人用,难得清静。
把不太重要的东西搬了进去,放上摆件和几个雕塑,挂上挂钟,还有一些参考静物。
终于,把画室收拾出自己比较满意的基本雏形后,她起身,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满意地拍了拍手。
第二天,友枝拿着颜料箱一推门进去,发现自己的画室被某不明生物入侵了。
穿黑卫衣的少年大刺刺地躺在画室阳台的长条软枕上,他脸上盖着本比脸还干净的语文书。宽阔的胸膛起伏着,呼吸平稳,阳光洒在他漆黑的碎发上,手长脚长,少年随意伸展了下身体,白皙的脸庞蹭了蹭靠垫,像一只慵懒的黑猫。
友枝看着,彻底麻了。
“怎么哪都有你啊,祁凛。”
少年没动,画室里是他均匀的呼吸声,貌似睡得很熟。
没辙,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支起一张画板,调色,开始专心画画。
就随便练练笔而已。
不然手会生。
友枝捏着画笔想了想,画了一只张牙舞爪的黑色大猫猫,通身乌黑透亮,只有尾巴尖尖是淡粉色的。
她细细描绘着。
长长的猫耳朵上有只漂亮的银色小耳钉。
三瓣嘴,勾勾着。
两只淡金色的瞳孔,单眼皮。
它伸着小舌头,很懒散地舔着粉嫩嫩的猫爪子,神情又漂亮又欠打。
她画的正起劲,身旁冷不丁响起一个懒散戏谑的少年声音:“呦,小猫儿还戴耳钉。”
友枝登时一激灵,一抬头见祁凛手撑着画板,正俯身在她旁边。
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一张脸庞离她很近。
温热的呼吸。
“!”她顿时吓了一跳,带的身下坐的椅子往旁边挪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响。
“……”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