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渔一下子坐了起来,侧耳细听,当真是敲门声。
城门已经关了,论理这时候不可能是陆承骁和二哥三哥回来了,可柳渔还是抑不住心怦怦直跳,起身披衣,借着一点月色开门出了自己屋子。
敲门声又响起,柳渔轻声问:“是谁?”
“渔儿,是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声欣喜,一声含笑。
柳渔已经听了出来,是陆承骁和二哥,紧走几步就过去开了门,目光落在二人身上,见一切都好,无伤无碍,朝两人身后看了看,未见柳晏安,柳渔心头一跳:“二哥,三哥呢?”
柳晏平笑道:“安心,你三哥还在船上,货还没卸,我和承骁是急着回家来报个平安,城门那边又正好是大哥相熟的朋友,才能先进城来。”
柳渔听他们无事,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就全化作了鼻间的酸涩,她望着陆承骁,眼底有些微热,却不舍得移开眼去。
柳晏平一见这情景,自觉就往院子里走,把空间给让了出来。
陆承骁从见到柳渔起,目光始终就不曾离开过她,如今见了这反应,怎不心疼,又是不舍又是愧疚:“对不起,回来得太迟了,担心了吧?”
迟了近半个月回来,又怎么会不担心,柳渔却连连摇头:“回来了就好。”
夜半都不曾睡,听到敲门声那样快就出来了,哪里可能不担心,陆承骁一颗心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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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人揽进怀里,指尖微动,到底只是握住了柳渔的手,袍袖遮掩下将她五指紧扣。
愧疚、心疼和思念,全在十指紧扣时无声的一个对视里。
正屋和柳晏清屋子那边也传来了响动,继而是脚步声和开门声响起,卫氏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渔儿,是晏平他们回来了?”
柳渔应声,柳晏清已经先一步出门来了,看到果真是柳晏平,柳晏清大喜,只是不曾看到柳晏安,便问了一声。
柳晏平又说了一遍,柳渔才知道柳晏安和八宝等人都还在船上,因柳晏平沿途买了不少东西,这些都得先送回仰山村的,所以船是停在溪风镇,陆承骁和柳晏平是先一步回来报平安的。
“从溪风镇走到这里的?”柳渔不由看陆承骁。
柳晏平先笑了起来:“承骁这是归心似箭,等不得天亮了,也怪我,想多采买些东西,耽误了些时间。”
卫氏穿好衣服出来,正接上这一句话,道:“怎么迟了这么久?”
正厅里,柳晏清已经点起了灯,柳渔忙抽了抽手。
陆承骁笑了笑,把紧握的手松开,由她避了过去。
果然,卫氏的视线也落到了他这边,见到陆承骁也是高兴,又问了一句:“承骁可曾回家报个信?你爹娘这几天也担心得厉害。”
若是平时外出行商,迟个十天半个月归家其实正常,在外行程有变,迟个一两个月都是小事,只是婚期定在九月二十八,人到九月十八还未归,又怎么不急,搁谁都要胡思乱想起来。